沈清辞趴在通风口,身体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完了,被发现了!还是被这个看似温润、实则心思深沉的靖王逮个正着!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念头:杀人灭口?打不过。束手就擒?药就拿不到了。讲道理?跟皇子讲入室盗窃的道理?
(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偷家撞上房主他弟!)
靖王李澈提着灯笼,好整以暇地走到寒玉台下,仰头看着那株流光溢彩的真品龙血芝,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皇兄中毒,本王亦是心急如焚。只是,父皇赐药已是破例,皇嫂如今这般行为,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不仅救不了皇兄,还会累及自身与两位刚出生的侄儿啊。”
他话语温和,字字句句却都戳在沈清辞的痛处和软肋上。
沈清辞从通风口跃下,落地时产后虚弱的身体让她踉跄了一下,但她立刻站稳,毫不畏惧地迎上靖王的目光:“靖王殿下既然在此等候,想必不是专程来抓贼的吧?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李澈微微一笑,对她的直接似乎并不意外:“皇嫂快人快语。指教不敢当,只是……想与皇嫂做个交易。”
他踱步到沈清辞面前,灯笼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龙血芝,我可以帮你拿走,甚至可以帮你掩盖今晚之事,确保皇兄能得到救治。”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条件?”
“条件就是,”李澈的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皇兄痊愈之后,请皇嫂主动离开他,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当然,两位侄儿是皇兄血脉,需留在皇室。”
(什么?!)沈清辞瞳孔骤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我离开萧绝?还要抛下两个孩子?你他妈做梦!)
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头顶,让她差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烂他那张伪善的脸。但她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理智。
“为什么?”她声音冷得像冰,“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还是怕我影响你那个好父皇的制衡之策?”
李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堪称“真诚”的担忧:“皇嫂误会了。本王是为了皇兄好。皇兄文韬武略,乃不世出的雄主,他的未来,不应被儿女情长所牵绊,更不应因你……以及你背后可能带来的麻烦而受阻。”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譬如,你那位身份成谜的生母,还有那些……如影随形的‘青羽雀’。”
沈清辞心头一震!(他果然知道青羽卫!甚至可能知道得更多!)
“留在皇兄身边,你只会成为他的弱点,他的负累。”李澈的声音带着蛊惑,“离开,是对他最好的保护。用你的离开,换他活命的机会,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你个头!用我的家庭破碎换他活着,然后让他变成一个没有软肋、更适合被你们李家父子操控的工具人?这算盘打得我在皇宫顶楼都听见了!)
沈清辞气得浑身发抖,但看着寒玉台上那株近在咫尺、关乎萧绝性命的龙血芝,又看着靖王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几乎将她淹没。
一边是萧绝的命,一边是她刚刚拥有的、完整的家。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答应他?)
就在她内心天人交战,几乎要被这残酷的选择逼疯时,通风口处传来癸一压抑急促的示警声,用的是只有他们能懂的暗号——王府急讯,速归!情况有变!
几乎是同时,沈清辞怀中的一枚小巧的、与王府核心护卫联动的感应玉符,骤然变得滚烫!这是最高级别的警报,意味着王府出了危及性命的大事!
是孩子们!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窟!青羽卫……他们动手了?!
靖王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和那细微的示警声,他微微挑眉,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皇嫂,看来你需要尽快做出决定了。皇兄的时间不多了,而王府那边……似乎也需要你。”
他这是在逼她,用萧绝的命和孩子们的安危,双重施压!
巨大的压力之下,沈清辞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那些纠结、痛苦、彷徨,在感受到玉符滚烫的瞬间,都被一种更为汹涌、更为坚定的情绪所取代。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所有的挣扎和脆弱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和决绝。她看着靖王,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在空旷的宝库里显得格外瘆人。
“靖王殿下,”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仿佛淬了血的寒刃,“你是不是觉得,拿住了萧绝的命,拿住了我的孩子,就能逼我就范?”
李澈眉头微蹙,感觉眼前的沈清辞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我告诉你,”沈清辞一步步向他逼近,尽管身体虚弱,但那眼神中的狠厉与疯狂,竟让久经权势倾轧的靖王都感到一丝心悸,“萧绝若死,我不会独活。但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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