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元年,初夏。
御书房内,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驱散了窗外渐起的蝉鸣与燥热。沈清辞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章之后,朱笔时而停顿,时而飞快批阅,眉心微蹙,带着一种与现代社畜面对KPI报表时如出一辙的专注与……生无可恋。
“地方官吏的考核细则,户部还在扯皮……工部请求增加北方水利拨款的折子倒是写得情真意切,就是这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谢景行来了都得摇头说此符不解……”她小声嘀咕着,将一份字迹尤其潦草的奏章推到一边,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了过来,将一盏温度刚好的清茶放在她手边。紧接着,那只手的主人——我们尊贵的太上皇萧绝,极其自然地拿起一旁的墨锭,就着上好的松烟墨,在端砚中不紧不慢地研磨起来。
动作行云流水,姿态闲适优雅,仿佛他生来就该干这个,而不是那个曾让敌军闻风丧胆、让朝臣噤若寒蝉的铁血帝王。
沈清辞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今日只着一袭玄色常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褪去了龙袍的极致威仪,却更添了几分沉淀后的深邃与慵懒。只是那眉宇间的锐利,如同鞘中的宝剑,即便收敛了锋芒,也无人敢小觑。
哦,他眉心那点因龙血芝而生的淡金色祖凤印记,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偶尔流转过一丝微光,提醒着众人他如今已非凡俗之身,更是……嗯,她家专属的“皇夫”兼首席保镖兼军事顾问。
“看什么?”萧绝头也没抬,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看我家这位‘前朝大佬’研墨的手艺越发纯熟了,”沈清辞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语气带着调侃,“你说,要是让那些被你流放到宁古塔啃冻土豆的老家伙们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当场心肌梗塞,省了我们不少医药费?”
萧绝研磨的动作不停,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他们若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这些,不用看,直接就能梗过去。”
沈清辞:“……” 行,你狠。
她决定不跟这个冷场王一般见识,将一份用加急令牌送来的军报递到他面前:“喏,你的专业领域。北境刚送来的,说是边境巡逻队发现了小股北漠散兵游勇的踪迹,已被击退,但怀疑与之前清剿的青羽卫残党有关。你的‘暗影’有更详细的消息吗?”
萧绝放下墨锭,接过军报,目光快速扫过,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癸一今晨刚回报,”他言简意赅,“残党确与北漠某些不安分的部落勾结,似在寻找什么东西,行踪诡秘,暂时未能锁定具体位置。”
“找东西?”沈清辞立刻联想到了那个让他们夫妻俩头疼不已的终极任务道具,“宸王印的最后组件?”
“极有可能。”萧绝将看完的军报放回案上,“‘归墟之眼’的位置既已确定,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必然也在加紧行动。干扰感应信号,恐怕就是他们的手笔。”
沈清辞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御书房雕梁画栋的屋顶,内心疯狂吐槽:这什么地狱难度副本啊!终极Boss(地脉危机)倒计时滴答作响,关键任务物品(宸王印)还差最后一块拼图,竞争对手(青羽卫残党)躲在暗处使绊子,还有个神秘NPC(星陨教)等着谈条件……她这个女帝当得,比上辈子带项目冲刺年终奖还刺激。
“谢景行那个‘血脉感应罗盘’的1.0测试版,什么时候能上线?”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技术顾问身上,“再找不到,我就只能让念念去当人形探测器了,这跟让幼儿园小朋友去排雷有什么区别?”
提到小女儿,萧绝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但语气依旧冷静:“谢景行已在加紧调试。念念的能力尚不稳定,情绪影响太大,不可冒险。”
正说着,殿外传来通禀,说谢景行求见。
很快,一身月白道袍,风姿卓绝的谢大谋士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用锦缎覆盖的盘子。他先是规规矩矩地向女帝行了礼,又对旁边的萧绝微微颔首——自从萧绝退位,这御书房的礼仪就变得有点……灵活。
“陛下,太上皇。”谢景行笑容温润,自带仙气,“不负所托,‘血脉感应罗盘’初步制成,特来请陛下与公主一试。”
沈清辞立刻来了精神:“快拿来瞧瞧!”
谢景行揭开锦缎,托盘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结构精密的青铜罗盘。罗盘中央并非寻常的指针,而是镶嵌着一小块微微散发着温润白光的玉石,周围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方位刻度。
“此物核心嵌入了能共鸣血脉之力的‘引灵玉’,”谢景行解释道,“理论上,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存在与公主血脉同源,或者能被其血脉之力吸引的特殊矿物、能量体,中央的灵玉便会生出感应,光晕强弱代表距离远近和能量大小。”
“听起来比GPS还高级,”沈清辞凑近了仔细观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走,去念念那儿现场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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