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手中的火折子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带着一股决绝的死意,直扑那个沉甸甸的铁匣。
火焰在阴冷的空气中跳跃,映照出他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庞,那双空洞的眼眶里仿佛也燃起了幽幽的鬼火。
赵云的龙胆亮银枪几乎是本能地横扫而出,枪风如怒涛,却在半途硬生生凝滞。
他看清了,郭胜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活人。
在电光石火之间,刘忙厉声喝断了这死寂的对峙:“住手!这铁匣里的东西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该见天日的真相!”
“真相?”郭胜的笑声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弄,“何为真相?清流名士执笔,史书上便只有他们的风骨与道义!我们这些阉人,连在尸骨上刻一个‘忠’字的资格都没有!张常侍用性命换来的密档,岂能让你这种人拿去,当作粉饰你那所谓‘仁政’的装饰品?”
话音未落,一道瘦削的身影猛地从角落里窜出,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是小烛!
他竟然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那团飞向铁匣的火焰,用自己单薄的血肉之躯,成了铁匣与烈焰之间唯一的屏障。
“嗤啦”一声,皮肉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在破庙之中,伴随着小烛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喊:“我守了它二十年!我守的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焚毁的物件,我是在等一个……一个能听懂它在说什么的人!”
火焰舔舐着他的后背,剧痛让他浑身颤抖,但他死死抱住铁匣,双臂青筋暴起,仿佛在守护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这一幕,让状若疯魔的郭胜浑身剧震,他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空洞的眼眶转向小烛的方向,嘴唇哆嗦着:“你……你可知张常侍为何要自污己身,背负万世骂名?当年灵帝病重,欲传位于陈留王刘协,是张常侍,是他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暗中调换了传位诏书,才保住了少帝刘辩的太子之位!他不是祸国殃民的奸宦,他是用自己的不洁之身,为大汉龙脉续命的暗桩!”
此言一出,如惊雷贯耳。
刘忙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心头剧震。
郭胜的话语像一把钥匙,瞬间解锁了他血脉深处某个尘封的记忆。
他下意识地启动了系统赋予的能力——“血脉溯源”!
刹那间,周遭的破庙、火光、人影尽数褪去,化为一片猩红的血色。
他仿佛灵魂出窍,被拉入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
眼前是尸横遍野的宫廷,袁隗带着手下兵士,面目狰狞地挥刀乱砍。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正是史书中的大宦官张让,他被无数刀剑贯穿,血流如注,却在倒下的最后一刻,拼尽全力将一卷沾满鲜血的帛书死死塞入一个瘦弱孩童的怀中。
那孩子,赫然就是年幼的小烛。
张让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他附在小烛耳边,用尽最后一口气低语:“告诉那个孩子……他身上流的血,比传国玉玺……还要重。”
画面崩碎,刘忙猛地回过神来,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他再看向小烛和郭胜,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庙门外传来。
法正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门边,他没有理会庙内的对峙,只是弯腰从地上拾起了郭胜掉落的那柄长刀旁边的半枚铜牌。
他缓步走到小烛身边,从惊魂未定的小烛怀中摸索出另外半枚一模一样的铜牌。
两块残片在法正手中轻轻一合,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竟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块完整的令牌,上面用古篆刻着四个字——“十常侍·共”。
法正举着令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与唏嘘:“他们不是一群只知弄权的阉人,他们是一支……以命护持国祚传承的暗卫。张常侍收养主公,恐怕并非为了延续自己的权势,而是为那传说中的‘鼎心’,寻找一个真正的主人。”
一直站在旁边,自诩汉室宗亲、清流代表的许靖,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我……我们……士林清流骂了三十年的国贼奸宦……竟然……竟然可能是大汉最后的护卫者?”
“是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更深的阴影中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井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她的眼中混浊,却透着一股洞悉世事的清明。
“那年,我家老头子被冤杀,是张常侍派人暗中送来抚恤金,才让我母子二人活了下来。他临死前,曾托我守着这口井,他说,‘井底第三层东面那块血砖若是松动了,便是命定之人回来了’。”
她枯槁的手指,缓缓指向刘忙,声音虽老迈,却字字清晰:“年轻人,你的眼睛里,有他最后熄灭时的那道光。”
刘忙心中百感交集,默然无语。
他走到小烛身边,看了一眼他背后那片触目惊心的烧伤,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正是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云南白药粉”,小心翼翼地为小烛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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