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官员的更替宛如一场惊涛骇浪,搅得各方势力或喜或悲,几家欢乐几家愁。
邬相府中,那平日里端坐在太师椅上,仪态威严的邬相,此刻却仿若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怒火。
他双手高高举起那精致的茶盏,狠狠朝着地上砸去。
伴随着瓷器破碎的脆响,他怒声咆哮道:“混账皇帝小儿!竟如此欺人太甚!”
“相爷息怒!相爷息怒啊!”
邬相府中的小厮,平日里见惯了老爷的沉稳与威严,此刻却被眼前这前所未有的盛怒吓得瑟瑟发抖,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哭腔。
“相爷?
呵!如今我哪还是什么相爷
!老夫身为三朝元老,为这江山社稷可谓是呕心沥血,这皇帝小儿却如此大胆,竟敢撤了老夫的相位!
当初我就该让他胎死腹中,也免得今日受这般窝囊气!”
邬相的脸上满是怨愤,那扭曲的面容尽显他心中无尽的不甘。
“相爷,孙大人、贺大人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
邬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快速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接着一脚踹在正收拾破损茶盏的小厮身上,恶狠狠地骂道:“磨磨唧唧作甚!还不快点打扫干净!”
他可不想让孙宵和贺硕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失态的模样。
那小厮趴在地上,顾不得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破,赶忙将茶盏的碎片拢在怀中,又用自己的衣袖拼命擦拭着地板,直至地板光洁如新,才如获大赦般迅速退了出去。
“邬相啊!哎哟哟,这可如何是好呀!”
还未见人,贺硕那带着哭腔的哀嚎声便远远地传了进来。
待贺硕与孙宵踏入厅堂,邬胜立刻板起脸,厉声呵斥道:“嚎什么嚎!成何体统!”
“邬相啊!
这不过才放榜的第二天,陛下就迫不及待地在朝中大换血,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竟都被打发到清水衙门去了。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我这一大家子,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妾室,还有十多个尚未成年的子女,单靠那微薄的朝廷俸禄,如何能养得活呀!”
贺硕满脸悲戚,他之前在工部担任侍郎之职,那可是个油水颇丰的肥差,如今却被调至了秘书省,这简直就是从天堂掉进了地狱,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
孙宵毕竟在尚书之位上历练了许久,相较于贺硕,他显得沉稳许多。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问道:“大人,如今局势如此危急,我们该如何应对?
不仅京中那些投靠我们的人全都被调离,就连十六路的各转运使此次也全数被召回盛京。
若是我们再不有所行动,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朝堂之上便再无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邬胜又何尝不想有所动作,可他心中满是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方潭羽一直未曾传信于他,他犹如被绳索束缚的困兽,不敢擅自做主。
毕竟邬家全族的性命都如同悬在一线,牢牢地捏在方潭羽的手中。
而且他深知方潭羽绝非良善之辈,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千奇百怪,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邬胜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问道:“我们在尚书省还剩下多少可用之人?”
“只有三个,一个是吏部的员外郎,一个是工部的主事,还有一个是户部的员外郎。这三人平日里与我们甚少往来,所以并未暴露身份。”
“孙宵,这三人从未与我们有过密切往来,你能确定他们不会叛变吗?”
“确定,他们的家人都还在我们手中掌控着,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叛变。”
“御史台那边呢?”
“只有两人,皆是御史台的主簿。”
邬胜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转运司那边情况如何?”
“此次是将所有的转运司使调回,但副使及以下官员并未调换。”
邬胜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此说来,就算换了转运使,可真正掌权的依旧还可能是我们的人。
只要转运司还在我们手中,其他的事情都可暂且缓一缓。”
“大人,陛下为长公主专门设立了一个溯查院,这个溯查院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邬胜冷哼一声:“这个顾宁,年纪虽小,倒也有几分聪明伶俐。
不过这为官之道,她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不足为惧。
蓝相夷才是我们真正该防备的劲敌。”
孙宵接着又问道:“大人,那位大人可有什么指示吗?
如今我们的势力几乎快被替换干净了,那位大人要是再不出面做出指示,我看咱们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基,怕是要彻底土崩瓦解了。”
邬胜听罢,蹙了蹙眉:“孙宵,那位大人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议论的!
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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