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从他的怀里逃出来，闻声寻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王婆跌跌撞撞地从秋暮蓉的房间里跑出来。
她嘴唇哆嗦着，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语无伦次地呢喃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张亚娟追了出来，死死拽住王婆的胳膊，“王姐，王姐你不能走啊！我女儿血还没止住，你不能把我女儿扔下不管啊！”
“这胎我不打了，我打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王婆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王姐你回来！”张亚娟追出去，却因为腿上打着石膏走不快，声调凄厉，“我女儿大出血，是要出人命的呀！”
我心一沉，快步走进秋暮蓉的房间。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
秋暮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色惨白得像鬼，下半身被鲜血浸透，把被褥都染成了红色。
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竟然还在蠕动，而且比之前动得更加快速猛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急切地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苏栖野跟在我身后进来，扫了一眼床上的惨状，“她怀了妖族的孩子，还妄想打掉？”
我抬眸，不解地看着他。
“妖本就嗜血无情，那小妖在她体内已经成型，能感知外界威胁，若想强行打掉它，小妖感知到危险，第一反应便是噬其母体以求自保。”
他语气平静无波，却能听出几丝冷意，“一尸两命，倒也干脆。”
张亚娟正好听到了苏栖野最后那句话，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她面如死灰，眼神空洞，“蓉蓉，是妈妈害了你呀……”
我看着床上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秋暮蓉。
那张脸与我相差甚远，她五官几乎和张亚娟是一个模子雕出来的，继承了她刻薄的面容，一点也不像我爸。
她的下身还在不断流血，再这样下去，肯定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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