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捡起那根骨头,小心地擦了擦,放进一旁的破布袋里——
虽然带着羞辱,但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
自从父母在一次猎妖行动中遇难后,他和妹妹就被醉仙楼的掌柜收留。
那年他才十二岁,牵着妹妹瘦小的手,站在醉仙楼漆红的门槛外。
掌柜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这对衣衫褴褛的兄妹,最终目光落在男孩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上。
“跑堂的活儿,一个月三颗下品灵石,包吃住。”掌柜的吐出一口烟,“干不干?”
袁小宝重重地点头,把妹妹往身后藏了藏。
他知道,能找到一处栖身之所已是万幸。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他妹妹才十二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瘦得像只小猫。
每次看到妹妹啃他带回来的客人剩菜时亮晶晶的眼神,袁小宝就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用。
他也认命了——做杂役总比饿死强。
李贺靠在廊柱上啃灵果,果核一颗接一颗往他脚边扔。
“听说前日你妹又去捡药渣了?”李贺嗤笑道,“要我说,你那病秧子妹妹早点死了也好,省得拖累你......”
哗啦——
袁小宝手里的碗碟突然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弄湿了李贺的袍角。
“哟,长脾气了?”李贺眯起眼睛。
袁小宝抿了抿嘴,没说话。
半晌后,他沙哑着声音道:“王五估计忙不过来,我去帮忙。”
说着他便朝前厅走去。
李贺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不屑的轻哼一声。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这位掌柜的侄子就对他充满了敌意。
那是个寻常的下午,李贺突然染了风寒,告假三日。
掌柜的舍不得关门,又不愿多招人,只得临时让袁小宝顶替。
没人知道,每当夜深人静时,袁小宝都会偷偷用厨房的边角料练习——
那是他父亲生前教他的几道简单灵膳。
“红烧赤鳞鱼要用文火慢煨,火候差一分,灵气就散三分......”
父亲粗糙的手掌按在他头顶的记忆还鲜明如昨。
那三天,醉仙楼迎来前所未有的客流高峰。
“今日这灵膳滋味非凡啊!”熟客们纷纷赞叹。
“赵掌柜,你家换厨子了?这赤鳞鱼的灵气比往日浓郁三成!”
赵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赏了袁小宝两颗灵石,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可以多来后厨帮忙。
谁知李贺病愈归来,听说此事后当场掀了案板——
他本就是赵掌柜的亲侄子,平日里就仗着这层关系作威作福。
“一个洗碗的也配动我的灶台?”李贺一脚踹翻了袁小宝刚片好的鱼脍。
“知道这套刀具值多少灵石吗?划出一道痕,把你妹卖了都赔不起!”
从那以后,袁小宝的处境更艰难了——
白天要在前厅跑堂传菜,晚上要洗堆积如山的碗碟,稍有怠慢就会被李贺找茬克扣工钱。
最让他心痛的是,每次他偷偷给妹妹留的好菜,总会被李贺“无意”打翻在地。
“狗都不吃的东西,也配带回家?”贺总这么说。
........
“小宝!三号桌的菜!”
王五的声音让他思绪回笼,醉仙楼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袁小宝在堂前堂后来回穿梭。
他动作熟练地擦桌、端菜、收拾碗筷,偶尔还要帮客人温酒。
正值午市,醉仙楼座无虚席。
袁小宝端着沉甸甸的菜盘,额头渗出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把菜放在三号桌,对客人鞠了一躬。
正准备转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听说你们这有个叫袁小宝的?”
那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雷炸响在袁小宝耳边。
他猛地转身,看见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姑娘正与另一个店小二说话。
姑娘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目如画,腰间挂着小巧的锦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袁小宝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
“是啊客官,您认识袁小宝?”店小二王五谄媚地笑着。
“不认识,”姑娘摇摇头,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我听说他厨艺很好,想吃他做的灵膳。”
袁小宝僵在原地。
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
有人专门指名要品尝他的手艺。
王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姑娘怕是听岔了,那就是个跑堂的,哪懂什么灵膳......”
袁小宝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我就想吃他做的。”
姑娘的话音刚落,一捧晶莹的下品灵石就“哗啦”一声落在了桌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灵石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袁小宝倒吸一口凉气。那一捧少说也有二十颗,相当于他大半年的工钱!
王五的眼睛霎时就直了。
他舔了舔嘴唇,连声说:“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问问掌柜的!”
袁小宝看着王五匆匆跑向后堂,心跳如擂鼓。
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难道是他三年前接待过的某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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