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麻烦你,立刻帮我联系银行押运。我预约的现金,应该就在附近。另外,麻烦准备一份标准的债务结清及保密协议,内容就按我刚才说的,重点强调删除所有隐私信息、永不骚扰、违约后果。要快。”
王经理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周小刀,又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的陆金龙和角落里仍在啜泣的沈琳,立刻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明白,周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安排!” 他迅速走到一旁,用对讲机和手机快速联系。
休息室内外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瘫在地上的陆金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恐惧的颤抖。
沈琳蜷缩在角落,抬起泪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小刀挺拔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茫然,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微光,但更多的,是深不见底的羞愧和悔恨。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大川、李素琴和周小灵不知何时也悄悄走到了休息室门口,震惊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不到20分钟,展厅外传来一阵低沉的、极具压迫感的引擎轰鸣。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两辆全副武装的黑色运钞车,闪烁着警示灯,在几名荷枪实弹、押运员在休息室门口停下。
为首的押运员队长,身材魁梧,神情严肃,对着周小刀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洪亮:
“周先生!您预约的一百五十万现金已送达!请查验签收!” 他递上签收单和电子扫描设备。
整个展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只有在电影里才见过的阵仗惊呆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周小刀平静地接过电子笔,在扫描设备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在无数道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注视下,他走到那两个钱箱前,“咔哒、咔哒”连续打开了两个箱子的锁扣!
唰——!
成捆成捆、散发着崭新油墨气息的百元大钞,整齐地码放在钱箱里,整整一百五十万现金。
陆金龙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角落里的沈琳,彻底呆住了,捂住了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门口围观的顾客、销售人员,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周小刀面无表情,伸手从一个钱箱里随意地抓起一捆钞票(十万元),掂量了一下。
然后,在死寂般的氛围中,在所有人聚焦的目光下,他手臂猛地一扬!
哗啦啦——!
那一捆崭新的百元大钞,像一块红色的板砖,狠狠地、精准地砸在陆金龙的脸上!
“啊!”陆金龙被砸得惨叫一声,鼻血瞬间飙出,整个人被打得向后仰倒。
“这是十万。” 周小刀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如同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又抓起一捆,再次砸过去!
“二十万!”
又一捆!
“三十万!”
他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一捆捆崭新的钞票如同冰雹,狠狠地、带着侮辱性地砸在陆金龙的脸上、头上、身上!每砸一次,就报出一个冰冷的数字!
陆金龙被砸得惨叫连连,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翻滚躲闪,昂贵的紫色西装沾满了灰尘和鼻血,精心打理的发型乱成一团鸡窝,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模样?他像一条被痛打的落水狗!
“四十万!”
“五十万!”
“六十万!”
“七十万!”
当第七捆钞票狠狠砸在陆金龙身上时,周小刀停下了动作。他指着散落一地、沾着陆金龙鼻血的钞票,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
“这是七十万。本金。”
“自己捡起来。”
“一张,都不准少。”
“少一张,我就打110报警。”
陆金龙看着散落在自己周围、散发着金钱光芒却如同烙铁般滚烫的钞票,又抬头看着周小刀那双毫无感情、仿佛在看蝼蚁般的眼睛,巨大的屈辱让他几乎晕厥。
陆金龙需要钱,也怕周小刀报警。他手忙脚乱地开始捡拾地上的钞票,鼻涕眼泪混着鼻血流了一脸,狼狈到了极点。
周小刀转身走到彻底呆滞的沈琳面前。从钱箱里取出10万,然后把钱箱塞在沈琳冰凉颤抖的手里。
周小刀的眼神深邃,看着她,却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段早已被埋葬的、青涩而遥远的过去,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决绝和宣告:
“这箱子里还有70万,是给你爸后续治疗的。”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而疏离,彻底斩断所有可能:
“沈琳,帮你,是因为我周小刀,见不得高利贷害人,更见不得有人被逼到出卖尊严的绝路。不是因为你,更不是念什么狗屁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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