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钟腾军剩下的、唯一完好的左臂，也被干脆利落地打断！
骨骼断裂的剧痛远超之前，他发出一声凄厉到扭曲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像一条离水的鱼般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口水混合着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威胁，只能在无边无际的痛苦和黑暗中无助地翻滚。
王强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手甩了甩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转向场中仅剩的还站着的三人——脸色煞白、捂着手腕的李娜和林紫薇，以及因为反应靠后、并未在第一时间举枪而侥幸未被攻击的方丽萍。
李娜和林紫薇紧咬着下唇，右手腕依旧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更让她们心寒的是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场景和王强那漠视一切的态度。
她们看着王强，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愤怒，还有一丝连她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眼前这绝对力量的震撼与茫然。
方丽萍站在稍后一些的位置，脸色同样苍白，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
她敏锐地察觉到，王强的目光扫过她和林紫薇时，似乎并没有像看钟腾军等人那样充满必杀的戾气，这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微弱的、不确定的希望。
“你们三个，”王强开口，甩棍随意地指向她们，语气依旧冰冷，但若仔细品味，似乎少了几分针对钟腾军等人的那种斩尽杀绝的酷烈:
“是选择跪下，还是选择和他一样？”他用棍梢点了点地上仍在无意识抽搐的钟腾军。
李娜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内心天人交战。
下跪的屈辱与死亡的威胁在她脑中激烈碰撞——这是要跪周小刀的房子！
林紫薇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相对冷静的方丽萍，似乎在寻求某种支持。
方丽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上前半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尽量保持镇定与清晰的逻辑，开口道：
“王强…先生。我们…我和林紫薇，并未在您给予警告后用枪指向您。李娜…她也只是本能反应，并未开枪。我们…认可并感受到了您的‘规矩’。下跪…是否超出了您刚才所立‘规矩’的范围？”
她顿了顿，观察着王强的神色，继续谨慎地说道：
“我们愿意为强占此地道歉，但道歉的方式…是否可以换一种？我们保证，会立刻离开，并将您的…规矩，如实上报。”
王强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直视她灵魂深处的想法。
方丽萍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心脏狂跳不止。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可以。”王强竟然松口了，他的目光从方丽萍身上移开，扫过李娜和林紫薇:
“你们三个，站到那边墙角去。看着。”他随手指了指主楼侧面一处相对干净些的阴影角落。
林紫薇和方丽萍保护过苏清澜，并且帮苏清澜解决过几次危机。而李娜曾经是周小刀的女人，周小刀虽然恨李娜，但也不想这样羞辱她。
方丽萍如蒙大赦，几乎虚脱，连忙低声道：“谢谢！”
然后赶紧拉着还有些发愣的李娜和林紫薇，快步走到了指定的墙角，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如同罚站的学生，但内心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王强不再理会她们，目光重新扫过跪满一地、如同丧家之犬的众人，以及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痛苦蠕动的钟腾军。
“现在，你们听好了，把我的规矩，刻在脑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忘。”
王强声音朗朗，如同寒冰坠地，清晰地传遍整个狼藉的庭院，传入每一个幸存者的耳中：
“第一，谁敢用枪指着我，断手警告。
第二，谁敢第二次挑衅，要么死，要么拿出一百万美金买命。
第三，谁敢动我朋友周小刀，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人，”
他的声音在这里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王强，必千里追杀，不死不休！”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每一张惨白的脸：
“记住，无论是谁，无论你们代表谁，在我这里，只讲一个理字。若是你们完全站在正义的一方，证据确凿，我或许会考虑手下留情。但若是再敢毫无确凿证据、仅凭猜测和权势就去对付我的朋友，污蔑他，伤害他身边的人，”
他的话语如同最终审判:“那他必定会命丧我手！”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
“今天，看在你们是初犯，并且尚未直接对周小刀及其至亲造成不可挽回伤害的份上，我只收点利息。之后，我会关注到底还有谁在冥顽不灵地对付我朋友，但凡是被我查到，必定让他们付出比今天惨痛十倍的代价。千万不要怀疑我的情报网。”
他最后挥了挥手，如同驱赶苍蝇：
“现在，带上你们的人，开车滚出我的地方。楼房里的一切，包括你们丢下的破烂，现在都归我了。”
幸存的、还能勉强行动的行动组成员，闻言如同听到了救赎的圣音，连忙挣扎着起身，也顾不得断臂的剧痛和满身的血污，互相搀扶起重伤昏迷的同伴。
尤其是像拖死狗一样，两人合力架起已经意识模糊、只会无意识呻吟的钟腾军，狼狈不堪、失魂落魄地朝着洞开的院门外涌去。
没有人敢回头再看一眼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没有人敢再去屋里捡拾地上那些昂贵的武器装备，此刻他们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如同炼狱般的噩梦之地，离那个叫“王强”的男人越远越好。
李娜、林紫薇和方丽萍心情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独立于庭院中央、脚下血泊环绕的王强，默默地跟随在队伍的末尾离开。
李娜感受到王强目光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那目光中的冰冷让她心头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心底升起，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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