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灵草青烟还在缓缓升腾,三位仙人周身的魔气已淡去大半,寻仙剑的蓝光温柔地包裹着他们,像一层薄纱般守护着净化的过程。文欣刚将灵草丸递到仙人手中,就见父亲又走到洞口,望着外面依旧浓重的瘴气,眉头紧锁,显然还在为檀王的事忧心。
她心里一急,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手里还攥着那封粘好的信,语气里满是急切的辩解:“爹,您真的误会檀王了。您看这信里写的,他说‘某对姑娘的心意,绝非一时兴起’,还说会‘亲自登门拜访’,这说明他重情重义,不是那种会利用感情的人。而且他一直主张和平,连影盟的据点都帮我们捣毁了,怎么会因为私人感情破坏两国和平呢?”
父亲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上,眼神里依旧满是凝重:“重情重义?文欣,你太年轻,看不懂权力场里的弯弯绕。檀王是金国贵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可能牵扯着金国的利益。他说主张和平,或许是真心的,可这份真心能不能敌过主战派的压力,能不能敌过金国的权力诱惑,谁也说不准。”
“可他不是这样的人!” 文欣的声音提高了些,指尖紧紧攥着信纸,那道裂痕又变得清晰起来,“在黑风谷溶洞里,他明明身体虚弱,却还惦记着三位仙人的安危,把溶洞位置告诉我们;他送我暗卫令牌,不是为了控制我,是怕我遇到危险;他在信里说‘愿姑娘保重身体,切勿因任务繁忙而亏待自己’,这些都不是装出来的!”
她想起在溶洞里初见檀王的场景 —— 他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脊背,看到她时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平静的信任;想起离别时他递来甜灵草的模样,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语气里满是真诚的叮嘱。这些细节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更加确定,檀王不是父亲担心的那种 “政治棋子”。
父亲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心里满是无奈,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爹不是说他现在是坏人,是怕他以后会变。权力能改变很多东西,今天他能为了和平帮我们,明天说不定就会为了权力牺牲你。爹守了一辈子医馆,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从真诚变得虚伪,从善良变得狠毒,都是因为权力和利益。”
“不会的!” 文欣眼眶泛红,却依旧不肯放弃辩解,“檀王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想利用我,早就用影盟的情报威胁我了,早就用暗卫令牌控制我了,可他没有!他只是默默帮我们,默默关心我,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就在这时,文轩放下手中的灵草包,走到两人身边,语气里满是认真:“爹,文欣说得对,檀王确实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之前他在我们家养伤时,我每天都能看到他 —— 他从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摆架子,反而会主动帮娘劈柴、帮我整理草药图谱;他跟您讨论宋金和平时,眼神里满是坚定,说‘百姓苦战乱久矣,我愿尽绵薄之力,换两国和平’;甚至连吃饭时,他都会等您和娘动筷后才开始吃,一点都没有王爷的架子。”
父亲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文轩会帮腔,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你…… 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就是他在我们家养伤的那几天,” 文轩回忆着,眼神里满是真诚,“有一次我整理草药时,把毒藤和灵草弄混了,是檀王及时提醒我,还跟我讲毒藤的特征,说‘这些细节能救人,也能害人,一定要仔细’。从这些小事就能看出,他是个心思细腻、心怀善意的人,不会像您担心的那样,把文欣当成棋子。”
张政也放下手中的枯枝,走到三人身边,语气里满是赞同:“是啊王叔,我也觉得檀王是个好人。之前我们去黑风谷找仙人时,遇到影盟的刺客,是檀王的暗卫悄悄帮我们解围,要是没有他们,我们说不定早就被刺客抓住了。他要是想害文欣,根本没必要派暗卫帮我们。”
父亲沉默了,目光在文欣、文轩、张政三人脸上扫过,看到他们眼中的真诚与坚定,心里的担忧渐渐松动了些。他想起檀王在他家养伤时的模样 —— 确实像文轩说的那样,没有贵族架子,待人温和,讨论和平时眼神里满是渴望。可他还是不敢完全放心,毕竟政治纷争太复杂,他不想拿女儿的安危冒险。
“就算他现在是好人,也不能保证以后不变,” 父亲叹了口气,语气里的凝重减轻了些,却依旧带着担忧,“宋金两国的和平还不稳定,主战派还在虎视眈眈,他作为金国的檀王,随时都可能被卷入权力斗争。到时候他身不由己,就算不想伤害文欣,也可能会被逼迫着做出选择。”
他走到石壁旁,伸手抚摸着粗糙的岩石,语气里满是深沉:“爹不是反对你们来往,是怕你们陷得太深,以后无法自拔。文欣,你现在满心都是任务,还不懂感情的复杂,等你以后就会明白,有些牵挂会变成负担,有些情意会变成伤害。爹只想让你平平安安,不想你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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