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看这里，”他的手指移到关于赵志强作为“内部接应”并提供“核心客户资料”的条款，“荒唐！正规的并购，就算真要接触对方管理层，也是高层对高层，或者通过专业的第三方机构进行尽职调查，怎么可能在这种所谓‘意向’阶段，就白纸黑字写明要一个销售主管提供核心商业机密？这不仅是业余，简直是法盲！任何有点常识的律师都不会允许这种条款出现，风险太高了！”
“第三，还有这个‘特殊贡献奖金’的表述，”张先生指着另一处，“太直白，太粗糙。正规流程中，对留住关键人员可能会有一些激励安排，但会体现在正式的雇佣合同或 retention bonus（留任奖金）条款里，绝不会在这种前期意向文件中，用这种近乎贿赂的、指向性如此明确的方式表述！”
“最后，”他总结道，目光锐利地看着孙佳明，“虽然印章看不清楚，但根据这份文件整体透出的低劣伪造水平，那个印章九成九也是假的。我们荣华正规的部门电子章，有严格的申请和使用流程，格式、编码都有备案，周伟强绝无可能为了他这点私活去动用真章，风险他承担不起。”
张先生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如同拨云见日，将那份看似“铁证”的合同，彻底撕开了伪装，暴露其粗制滥造、漏洞百出的本质！
孙佳明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顶，激动得差点拍案而起！他强压下内心的澎湃，紧紧握住张先生的手：“张先生，太感谢您了！您这番分析，太关键了！这足以证明那份合同是伪造的！”
张先生抽回手，表情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还带着一丝落寞：“不用谢我，我也只是看不惯周伟强那种人继续胡作非为罢了。这些分析，你们可以作为参考，但要想形成法庭上有效的证据，恐怕还需要更直接的物证，比如合同原件，或者那个放置文件的内应证言。”
“我明白！这已经是巨大的突破了！”孙佳明连连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拿到了专业层面的强力旁证，接下来，就是要找到那个被周伟强收买的“内应”，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希望的曙光，在这一刻，终于变得清晰而具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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