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
距离月圆之夜,幽冥教“上使”可能现身的日子,还有十天。
这十天,对蓝景行而言,既是缓冲期,也是冲刺期。他如同一块贪婪的海绵,疯狂汲取着一切能提升实力的养分,同时小心翼翼地编织着那张尚未成形,却已开始承载他命运的网络。
天牢药库成了他除了值房和修炼暗室之外,待得最久的地方。与吴管事的关系,在银钱和“孝心”的润滑下,愈发熟稔。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获取普通药材,开始有意无意地请教一些药性相生相克、君臣佐使的道理,美其名曰“为家中长辈寻医问药多些见识,不至被庸医所误”。
吴管事拿人手软,又见其“好学”,倒也乐得指点。蓝景行凭借星图带来的超凡记忆与悟性,将那些繁杂的药材知识飞快地印入脑中,并与薛太医传授的些许基础药理相互印证。他甚至在吴管事偶尔离开时,“帮忙”整理药柜,指尖拂过那些贴着标签的抽屉,默默记下许多药材的存放位置和大致存量。
他需要的那些救治守拙的辅药,已借着配制“强效金疮散”和“安神丸”(声称是自己修炼后心神不宁所需)的由头,零散地、不引人注目地弄到了一些,悄然积攒起来。真正的难点,依旧是那几味主药,“赤阳果”与“凝魂草”。
通过吴管事的口,以及他这几日旁敲侧击从其他一些老狱卒、甚至个别看似见识不凡的囚犯那里探听来的消息,他愈发确认这两味药的稀有与珍贵。它们似乎与修行界、与精神魂魄的领域紧密相关,寻常江湖乃至富商权贵的圈子,根本接触不到。
醉仙楼杨先生,是目前最明确的,可能拥有此等资源的渠道。
但如何接触?
直接上门,重演“林景”的故事?风险太大,且目的性过于明显。杨先生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让蓝景行忌惮极深。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卷宗中那个名字——金不换。
此人是京城黑市里有名的掮客,消息灵通,门路复杂,专做各种灰色地带的牵线搭桥。根据有限的记录,此人贪财,但更惜命,懂得审时度势,并非亡命之徒。
或许,可以通过他,向醉仙楼传递一个模糊的、关于“稀有药材”求购的信息,并隐晦提及“可用特殊消息或物品交换”,试探对方的反应。这样既能避免直接暴露自身,又能将主动权部分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可以决定是否露面,以及如何露面。
心中定计,便开始寻找接触金不换的契机。此人行踪不定,但蓝景行通过天牢的渠道,很快摸到他最近常在西市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与人接头。
就在蓝景行准备下一步行动时,天牢内部,王牢头的“清理门户”行动,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展开了。
乙字区那几名与刑狱司暗通款曲的狱卒,在一夜之间,因各种“意外”或“旧伤复发”而暴毙,死得无声无息。王牢头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宣告了对天牢内部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也暂时掐断了曹主事伸进来的触手。
此举在天牢底层狱卒中引起了一阵暗地里的恐慌,但表面上,一切秩序井然,甚至比以往更加肃杀。蓝景行冷眼旁观,心中对王牢头的狠辣与果决有了新的评估。这头老狐狸,平时隐忍,一旦动怒,便是雷霆手段。
然而,幽冥教的阴影,并未因内部的短暂肃清而散去。
就在清理行动后的第二天夜里,蓝景行例行巡查至丁字区时,五星境界带来的敏锐灵觉,让他再次捕捉到了一丝极淡、却与丙十七号身上同源的阴冷气息!
这气息并非来自某个固定的牢房,而是飘忽不定,仿佛一道无形的幽灵,在阴暗的甬道中一闪而过,迅速消弭。
蓝景行心中一凛,立刻循着那丝残留的感应追踪而去。他的脚步轻若鸿毛,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真正的幽灵穿梭在牢房间。
气息最终消失在丁字区通往废弃刑房的一条岔路尽头。那里堆满了杂物,蛛网密布,罕有人至。蓝景行仔细搜寻,在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后面,发现了一个用指甲新划上去的、更加细微、更加隐晦的扭曲独眼图案!
图案旁,还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指向废弃刑房深处。
这绝非丙十七号那种等待联系的被动标记!这更像是一个……路标!或者说,是一个只有幽冥教内部人员才能看懂的指示标记!
有新的幽冥教成员潜入了天牢?还是原本就潜伏的暗子开始活动?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是继续搜寻星图传承者,还是……有更具体的行动?
蓝景行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上后颈。幽冥教的渗透,比他想象的更深,也更灵活。他们就像隐藏在墙壁里的蛀虫,难以根除。
他没有破坏这个标记,而是将其牢牢记在心中,然后悄无声息地退走。
回到值房,蓝景行心情沉重。
时间越发紧迫了。幽冥教在暗中的活动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活跃。月圆之夜的“上使”降临,恐怕绝非简单的接洽,很可能伴随着更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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