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骏被烟熏得黑乎乎的,站在书荷旁,后面被家人领了回去。
他爹李三看到李骏这样,啥也没问,沉默如父,作为母亲的徐花给灰头土脸的李骏洗澡去。
李骏抱着怀里的松鼠,和它一起小心翼翼,坐进澡盆里。
说是澡盆,其实就是个家里的提水桶,李骏就在母亲徐花的擦拭下,清洁了身子,端了碗饭菜,回屋吃饭了。
对于李骏带一些小动物回家,徐花早就见怪不怪了,但是那松鼠,也-免不了被徐花一顿揉搓,徐花就是害怕不干净。
洗干净以后,这松鼠恢复了其本来面目,是一只渐银色的松鼠。
李骏小时候,看过褐色,棕色的,这渐银色的还真没看过。
而这渐银色松鼠似乎是筋疲力尽,刚在洗澡时候,也不怎么蹦跶,现在直接倒在李骏的床头,死死睡去。
而吃完晚饭的李骏,也是困乏,抱着松鼠,也入了眠,星光从窗外撒入,照的松鼠银光微颤。
在屋子内堂,徐花做着手工,在李三旁边念叨。
沉默如山的李三开口了,“这娃子,火堆里面跑出来,还抓了只松鼠...”
“三哥,这娃子这不是跟你学的,猎户哪有空手归的。”徐花放下手中的手工,转身收拾着一些行李。
李三深深抽了口土烟。
“他怎么不把书本带出来,那些书全部烧在里面了,就怕这松鼠是他自己带去学堂的,不读书就是不务正业,看我明天就把那床头的松鼠给办了!”
“也别太得劲,你这样做,忘了泽华么?已经两年不回家了。”
“不回就不回,家里少个吃饭的嘴不也挺好的么?他们都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他们这条命,把他们拉扯大的。”李三漫不经心说道。
“我明早去西平城里去看看泽华,毕竟我是孩子的妈,他不见你,难道还不见我么?”徐花坐在的厅堂一边的凳子上,满脸忧愁。
“泽华?哼,不孝子!真当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么?大不了再生几个呗。总有一个出息的。”
“你,你,怎么能这般说话。”徐花有点恼怒,转念一说,“隔壁陈婶说,西平城里有几个庙宇,有些头发剃干净了的修士,被称呼为和尚,听说他们庙里有神明叫什么菩萨,我哪天诚心去拜拜,说不定托他老人家的福,孩子学业有成,就出息了。”
李三不以为意,对于松村的村民而言,神明,信仰,似乎不是那么上头,也就是近百年,有一些村民和外界联络多了,接受了一些习俗,那些村民对外界庙宇颇为感兴趣。
“拜归拜,别拿钱供奉那些土捏的泥巴。”说罢,李三径直走出门去,躺在了院内的躺椅上,拿着蒲扇,呼呼大睡起来。
清晨破晓,鸡鸣声起,整个荷叶塘升起了袅袅炊烟,不少农户开始做早饭了。
泥路子上,出现了零星人影,在匆匆赶路着。
李骏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眼床头的松鼠。
床头空无一物,松鼠早已不知所踪,而唯独留下一个棕色带着点微银的松果,在床边。
李骏心中失落,那只松鼠估计是跑走了,要不容易,自己有个小宠物。
带着失落和好奇,李骏收起了松果,然后找母亲徐花,后面从姐姐李艳艳口中得知:天刚破晓,娘便匆匆上路去城里看哥哥李泽华去了。
李骏对李泽华没有太多的印象,小时候不记事,能记事的时候,他哥已经在城里谋生了,而且常年不回村。
李泽华的诸多事迹,李骏都是从李艳艳和徐花口中得知。
李骏吃了早饭,便跟着姐姐李艳艳去地里干活去了。
父亲李三则上山打猎去了。
这几日,因书荷失火,李骏没得去学堂上课,日子过得清闲得很。
小孩嘛,闲下来总有点心思不定,学堂去不了,他索性就开始往村里人多的地方钻,比如集市的茶馆。
茶馆那边可热闹得很,尤其是有一个从西平城请来的说书先生,整日里说的牛鬼蛇神、腾云驾雾的仙人传说,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李骏一听到这种新鲜劲儿,眼睛立马就亮了,哪还顾得上干啥别的!一有空,就往茶馆里扎,恨不得天天守在那儿。
说书先生的故事可是五花八门的,有时候讲什么仙人下凡,有时候又是什么妖魔横行。这些都是封闭的松村不曾听闻的。
李骏小小年纪,胆子不小,但也时常被说书先生口中的诡异故事吓得毛骨悚然,有时候还睡不好觉,甚至会梦到牛鬼蛇神。
但是,好奇心比恐惧还强,一听完就想下次再来。
就这样,一天两天,李骏渐渐觉得,自己听得多了,也算“见世面”了。毕竟松村常年在山沟沟中,哪里听得到这些故事。
不过,随着故事听多了,李骏的心里开始有点犯嘀咕了。他琢磨着,这说书先生嘴里那些腾云驾雾、手握雷电的仙人到底真的假的,还有外面的王朝更替,金戈铁马有那么传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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