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那一声无声的“好。治。”,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沈屿心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决心与行动力。他不再是那个仅仅提供庇护所的守护者,而是成为了一个要为他的小哑巴夺回声音的、最坚定的战士。
一场无声的战役,在顶级医疗资源的层面悄然打响。
沈屿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财富,将目标锁定在全球范围内最顶尖的耳鼻喉科、神经外科以及心理创伤康复领域的专家身上。阿深和他的团队几乎成了专业的医疗信息筛选中心,每天都有厚厚的专家资料和最新研究成果被送到沈屿的办公桌上。
这不再仅仅是简单的医疗咨询,而是一场精密的多学科会诊筹备。沈屿的要求苛刻到近乎偏执:他不仅要了解治疗方案的成功率,更要评估每一个环节可能带来的风险、痛苦以及心理影响。他绝不允许苏言在治疗过程中承受任何不必要的二次伤害。
首先被“请”来的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耳鼻喉科权威,陈教授。在沈屿私密的会客室里,陈教授仔细查看了苏言当年的病历和沈屿提供的近期高清喉部影像。
“苏先生的情况确实复杂,”陈教授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谨,“幼年时的浓烟吸入和极度惊恐,造成了声带的物理损伤和功能性神经的‘休眠’,或者说‘自我保护性封闭’。这些年,他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无声的状态,这形成了一道强大的心理屏障。”
沈屿眉头紧锁:“所以,不仅仅是生理问题?”
“是的,沈先生。”陈教授点头,“生理上,我们可以尝试最新的微创声带修复术,刺激神经再生。但心理上的‘解封’,才是关键。需要顶尖的心理专家介入,引导苏先生克服对发声的恐惧,重新建立‘说话’的神经连接和勇气。”
紧接着,国际知名的神经康复专家史密斯博士,通过高清视频参与了会谈。他带来了关于神经可塑性的最新研究:“大脑是神奇的。即使受损多年,通过精准的刺激和持续的康复训练,神经通路依然有重建的可能。但这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过程可能会很漫长,且充满挫折。”
最后,是擅长处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资深心理医生,林医生。她更关注苏言的心理状态:“治疗过程,可能会唤醒他潜意识里关于火灾和失声的痛苦记忆。我们必须像拆弹一样小心,确保他有足够的安全感支撑,才能逐步卸下心防。家人的支持和陪伴,至关重要。”
一次次深夜的长谈,一份份冗长的评估报告,沈屿像处理最复杂的并购案一样,消化着所有信息,权衡着利弊。他的书房灯光常常亮到凌晨,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他不仅要找到最好的医疗方案,更要为苏言构筑一个万无一失的安全网。
这一切,都在苏言的视线之外,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沈屿不想让他过早地承受这些复杂的压力和令人沮丧的数据。他只是在日常的相处中,更加细致地观察着苏言的情,给予他更多的拥抱和无声的鼓励。
直到一个周末的傍晚,沈屿觉得时机成熟了。
他带着苏言去了公寓顶楼的玻璃花房。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穹顶,洒在郁郁葱葱的植物上,温暖而宁静。沈屿没有立刻切入正题,而是像往常一样,陪着苏言给几盆新到的兰花浇水。
等到苏言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坐在藤编的秋千椅上轻轻摇晃时,沈屿才在他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目光平静而认真地看着他。
“苏言,”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温柔,“关于治疗嗓子,我咨询了一些专家。”
苏言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他点了点头,示意沈屿继续说下去。
沈屿没有用任何复杂的医学术语,而是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将陈教授、史密斯博士和林医生的核心观点,融合成简单的话语:“专家们说,你的嗓子,就像一间很久没有开过门的房间。门锁有点生锈了(生理损伤),而且你自己也有点害怕打开它(心理障碍)。”
这个比喻让苏言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更容易理解了。
沈屿继续耐心地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最好的‘锁匠’(外科医生),轻轻地、小心地把锁修好。同时,还需要一个很好的‘朋友’(心理医生),陪着你,鼓励你,让你不再害怕,然后我们一起,试着把门推开。”
他紧紧握住苏言的手,传递着力量和温度:“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慢,也可能会遇到困难,推开门的时候,可能一开始会不习惯,甚至有点难受。但是,”他顿了顿,眼神无比坚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我们一步一步来,不着急,好吗?”
苏言看着沈屿眼中毫无保留的支持和那精心准备的、充满呵护的“战争”计划,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仿佛被这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一点点驱散了。他知道,沈屿为他挡下了所有复杂和艰难的前期准备,只将最核心、最充满希望的部分呈现在他面前。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如此珍视的巨大感动。他用力反握住沈屿的手,重重地点头,用手语比划,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好。我们一起……推开那扇门。”
夕阳的最后一道金光穿过玻璃,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静默的战场已经布好,温柔的硝烟即将升起。这是一场关于爱、勇气与新生的战役,而他们,将并肩作战。
喜欢沈总的小哑巴又乖又甜请大家收藏:(m.2yq.org)沈总的小哑巴又乖又甜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