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遵旨。”众妃嫔慌忙跪地,神色各异。
辞春宴草草收场,帝后一同返回坤宁宫。屏退左右后,萧珩伸手轻抚沈清漪微隆的腹部,目光复杂:“皇后今日之举,可谓兵行险着。”
沈清漪垂眸:“臣妾不得已而为之。流言已起,若再隐瞒,只怕更多人会暗中动作。不如主动公开,引蛇出洞。”
“朕增派的护卫中,有三人武功最高,可近身保护。”萧珩递过一枚玉佩,“见此玉如见朕,若有急事,可调动他们。”
沈清漪接过玉佩,指尖不经意触到萧珩掌心,二人皆是一顿。自她有孕以来,这般近距离接触少之又少。
“南疆局势不稳,朕近日政务繁忙,不能常来看你。”萧珩语气罕见地柔和,“皇后要多加小心。”
“皇上可知,南疆部族的图腾样式?”沈清漪忽然问道。
萧珩眯起眼:“皇后何出此问?”
沈清漪从妆匣中取出一枚旧玉佩,上刻奇异纹样:“此乃臣娘亲遗物,苏家族徽。确实与南疆部族有些相似”
萧珩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神色渐凝:“有些中原世家确实与南疆颇有渊源。”
萧珩沉思良久,将玉佩归还:“此事勿要再提。”
然而沈清漪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疑虑。她知道,这枚种子已经种下。
当晚,坤宁宫灯火通明。沈清漪召齐所有宫人,明令宣布:“自今日起,坤宁宫一切饮食由小婵亲自经手,不得假手他人。月纱负责查验所有进贡物品,云袖统筹全局,云芷对外应酬。凡有可疑之人、可疑之事,立即禀报。”
她目光如刀,扫过众人:“本宫孕中,难免有人心生妄念。尔等若忠心不二,本宫必不亏待;若有二心,休怪本宫不顾主仆情分。”
宫人齐跪:“谨遵娘娘懿旨!”
夜深人静,沈清漪独坐窗前,轻抚腹部。胎儿似有感应在内轻轻一动,她唇角不自觉扬起柔和弧度。
“娘娘,惠妃送来安神香,说是娘家特制。”云袖轻声道。
沈清漪瞥了一眼精美的香盒:“收入库房,就说本宫近日闻不得香味,心领她的好意。”
云袖会意:“已查验过,香无异样,但为防万一,还是不用为好。”
“丽修容那边有何动静?”沈清漪问。
“回娘娘,丽修容回宫后大发雷霆,摔了不少瓷器。随后派人往宫外送信,已被我们的人截下。”云袖呈上一封密信。
沈清漪浏览信中内容,冷笑:“果然与太后娘家勾结。不必打草惊蛇,放它出去,看看究竟要传什么消息。”
“娘娘高明。”云袖领命,“还有一事,敬昭宫近日频繁召见太医,说是头痛,但据我们的人观察,敬昭容气色如常。”
沈清漪沉思片刻:“怕是借机打探消息。让太医院我们的人多留心,看她究竟想知道什么。”
一切安排妥当,沈清漪终于卸下钗环,对镜自照。镜中女子眉眼间已褪去少女青涩,多了几分沉稳与决断。这个孩子不仅是她的骨肉,更是她在深宫博弈中的重要筹码。她必须赢。
次日清晨,六宫请安时,坤宁宫前所未有的热闹。往日托病不来的嫔妃悉数到场,贺礼堆积如山。
沈清漪端坐凤位,接受众人朝贺。丽修容强颜欢笑:“娘娘有孕,实乃大喜。只是娘娘既要养胎,又要管理六宫,未免太过操劳。”
“丽修容多虑了。”沈清漪微笑,“有惠妃与你们协理宫务,本宫甚是放心。况且皇上体贴,已命本宫静养,除非大事,不必劳心。”
敬昭容接口:“娘娘说的是。只是不知娘娘孕中可有何特殊喜好?姐妹们也好尽尽心。”
“本宫一切如常,不劳费心。”沈清漪四两拨千斤,“倒是听说敬昭容近日凤体违和,可要好好休养,协理宫务之事若觉繁重,本宫可另寻他人。”
敬昭容脸色微变,忙道:“臣妾已无大碍,愿为娘娘分忧。”
沈清漪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心知这场孕信引发的风波,才刚拉开序幕。
午后,沈清漪小憩醒来,云袖悄声禀报:“娘娘,太后宫里的李嬷嬷送来补品,言语间打探您孕中情况,尤其问及太医是哪位负责。”
“果然沉不住气了。”沈清漪冷笑,“按计划,让陈太医对外负责本宫的脉案。”
“可是陈太医并非我们的人......”云袖犹豫。
“正是要他传些消息出去。”沈清漪目光深远,“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方能迷惑众人。”
云袖恍然大悟:“娘娘英明。”
沈清漪走到窗前,望庭院中初绽的海棠。曝出孕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明枪暗箭才是真正的考验。她轻抚腹部,暗自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定会护这孩子周全,在这深宫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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