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陷入一片沉默。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种麻木的平静。知道了,孙儿没了,妹子没了,儿子也没了,十年,老朱家最重要的仨人,打包团灭。
朱元璋揉了揉眉心,长长地、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被命运反复戏弄后的疲惫和吐槽:“标儿有救吗?”
朱晴点头!
“丫头,咱听着怎么这么惨呢,十年,就十年,咱最稀罕的大孙、咱的妹子、咱的好大儿,全给咱整没了?”
“咱朱元璋从放牛娃干到皇帝,虽说杀的人不少,可咱也没干啥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儿吧?老天爷这是跟咱老朱家有仇?还是咱上辈子刨了老天爷家的祖坟?
这他娘的也太不讲道理了!”
这语气,不像悲痛欲绝,倒像在抱怨今天御膳房的菜太咸了。
朱晴努力维持严肃:“陛下,所以后世都说这是大明最大的遗憾,而太子殿下的薨逝,更是直接动摇了大明传承的根基,是一切后续变故的关键转折点!而这一切,与陛下有直接的关系!”
朱元璋眉毛一挑:“关键转折点?咋的?标儿没了,天就塌了?那标儿他咋没的?你说跟咱有关系?说说,咱听听,咱咋害死咱的好大儿了?”
朱晴深吸一口气,开始“告状”:“陛下,后世记载,太子殿下薨逝之因,总结起来就四句话:积劳成疾!忧惧过甚!心力交瘁!油尽灯枯!”
朱元璋一听,眼睛瞪圆了:“啥玩意儿?积劳成疾?忧惧过甚?心力交瘁?油尽灯枯?丫头你这话说的!咱的标儿那是咱的好大儿!咱的心头肉!咱怎么会……”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只温软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手就轻轻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啪!不疼,但意思很明确——闭嘴!听人家说完!
朱元璋一缩脖子,扭头看向马皇后。只见妹子正用一种“你再敢狡辩试试看”的眼神,平静地但极具压迫感地瞪着他。
朱元璋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在妹子那“慈祥”的目光注视下,默默地缩了回去。
朱晴看着这一幕,心里直乐,继续“控诉”:
“积劳成疾是因为,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协助陛下处理朝政,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案牍劳形,常年不休!身体早就透支了!陛下您给太子殿下的活儿派得太多了点?”
“忧惧过甚——陛下您脾气比较直爽,御下极严!动不动就雷霆之怒!太子殿下既要干活儿,又要当和事佬,还得时刻琢磨您的心思,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您不高兴。”
“陛下您想想,太子殿下在您面前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
朱元璋听着,下意识地又想反驳:“咱那不是……”话刚出口,就感觉旁边那道“慈祥”的目光又扫了过来!
赶紧闭嘴,偷偷瞄了马皇后一眼,只见妹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嗯?你脾气直爽?雷霆之怒?接着说啊?朱元璋默默地低下头,假装研究龙袍上的金线。
朱标在一旁听着,看着父皇被母后一个眼神就“镇压”得不敢吭声,又听着朱晴替他“诉苦”,心里头那点因为得知自己“死期”而产生的委屈和恐惧,竟然奇异地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酸酸的感觉。若是母后没去世,父皇也不是真的那么“可怕”,至少在母后面前。他甚至有点想笑,父皇那副吃瘪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朱标此时心里也在腹诽:“怪不得民间常说,娘死等舅来,爹死随便埋。”
朱晴忍着笑,继续“补刀”:“心力交瘁——洪武十五年,皇长孙薨逝,同年,皇后娘娘驾崩,接连痛失爱子慈母,这打击得多大啊?”
“太子殿下重情重义,悲痛欲绝,身心早就垮了一半了!”
“油尽灯枯——洪武二十五年,陛下您一声令下,太子殿下就得千里迢迢跑去巡视天下,那路多难走啊!风餐露宿,舟车劳顿,回来还得接着干活儿,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所以回来就一病不起,药石罔效了!”
朱晴摊摊手,总结陈词:“陛下,您是不是有点太不心疼儿子了?光想着让他干活儿,没想着让他喘口气?没想着他也会累?也会怕?也会伤心?”
朱元璋被朱晴这一连串的“控诉”说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可一抬头就对上马皇后那双“你还好意思反驳?”的眼睛!
再看看儿子朱标,那小子虽然低着头,但嘴角好像在上翘?!朱元璋老脸一红,心里那点帝王威严瞬间碎了一地。
憋了半天,最后只能瓮声瓮气地嘟囔了一句:“咱那不是望子成龙嘛,咱也是为了他好,咱……”
“行了行了!”马皇后没好气地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嗔怪但更多的是心疼,“重八!听听!听听人家朱姑娘说的!句句在理!你就是太急了!太严了!把标儿逼得太紧了!”
转头看向朱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朱姑娘,多谢你点醒这糊涂老头子!以后啊,咱得好好看着点他!不能让他再这么折腾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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