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往回走。她脸上带着点悻悻的表情,心里却憋着股劲——不就是风蚀崖吗?以前没沧溟陪着,她照样能爬上去。
铁匠铺院里,墨衍正蹲在机关鸢旁,往铁球缝隙里塞着备用的玄铁销子;颜宴把用油纸包好的干粮、伤药往囊里装,见赤霄回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没敢问,只递过个水囊:“先喝点水。”
“他没空。”赤霄随意地接过水囊,仰头灌了两口,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巴,下巴一扬,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咱们自己去。有墨呆子这机关鸢,还怕什么?”
墨衍闻言,缓缓抬起头来,透过镜片,他那原本就有些淡漠的目光此刻更是显得波澜不惊,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那只机关鸢,缓声道:“里面空间只够两人坐,你……”
“我站顶上!”赤霄似乎完全没有把墨衍的话放在心上,只见他大咧咧地拍了拍铁球的外壳,感受着那玄铁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咧嘴笑道,“以前在风蚀崖的时候,我还站过雪雕的背呢,这点高度算得了什么。”
颜宴见状,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当她的目光与赤霄对视的瞬间,便立刻被赤霄那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于是她只得无奈地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赤霄见状,随即催促道:“别磨蹭了,再晚些风该大了。”
墨衍打开机关鸢的舱门,颜宴先钻了进去,他紧随其后。舱门“咔嗒”合上的瞬间,赤霄纵身跃上铁球顶部,蹲下身抓住两侧的铁环。只听一阵齿轮转动的轻响,铁球突然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冲云霄。
升至云层时,铁球猛地展开——层层叠叠的铁羽“唰”地张开,边缘泛着赤红的火光,竟化作一只展翅的火凤凰。铁羽扇动时,带起的风卷着云气,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焰状尾迹。颜宴在舱里扒着窗,惊得捂住了嘴;赤霄蹲在凤凰背上,风声灌得她耳朵发疼,却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声在云层里荡开。
飞过雪雕栖息的崖壁时,雪雕正盘旋着觅食。领头的那只瞧见凤凰背上的赤红身影,忽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带着群雕往更高处飞了飞,竟主动绕开了机关鸢。赤霄认出那是被她救下的幼雕长大的模样,心里暖了暖,冲它们挥了挥手。
风蚀崖顶很快到了。机关鸢敛了翅膀,变回铁球落在雪地上,舱门打开,墨衍和颜宴跳出来,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风把他们吹得东倒西歪,赤霄从顶上跃下,环顾四周,风雪依旧。
“这边有还魂草。”赤霄领着颜宴往凹地走,那里的石缝里果然冒出几株紫莹莹的草,“赤血果在那边的背风坡,记得带个木盒,别压坏了。”
颜宴忙着采摘,墨衍铺开油布,把药材分门别类放好,动作有条不紊。赤霄靠在石头,看着崖下翻涌的云海,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没进幽冥卫又怎样?能和朋友一起折腾点事,倒比整日操练自在。
“差不多了,咱们得赶在天黑前回去,要不风要大了……”赤霄站起身,墨衍和颜宴带着药材进了飞鸢。
飞鸢刚启动,一道黑影从云层里猛抽出来,竟是条碗口粗的铁链,链身缠着暗绿色的戾气,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扫向机关鸢!“哐当”一声巨响,重重砸在铁球上。
巨大的冲击力把赤霄弹飞出去,她像片被狂风卷走的叶子,直直坠向崖边的风旋涡。那旋涡是风蚀崖最险的地方,黑风打着旋,连碎石都能被撕成粉末。
“赤霄!”颜宴的尖叫刺破风声。
就在赤霄即将被卷入黑风的瞬间,一道月白身影如闪电般掠过——是沧溟!他不知何时赶来,银发在狂风中炸开,看见坠落的赤霄,眼神骤然紧缩。他一脚踹向被铁链击中的机关鸢,铁球“咕噜噜”滚向崖下相对平缓的坡地。
同时,他伸手去抓赤霄的手腕。指尖刚触到她的护腕,那道黑风突然暴涨,像只无形的手,猛地将两人一起拽了进去。
风洞里一片漆黑,只有铁链撞击岩壁的“哐当”声和呼啸的风声。赤霄被沧溟紧紧攥着手腕,身体在风里翻滚,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全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抓紧!”沧溟的声音穿透风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赤霄下意识攥紧他的手,掌心相贴的瞬间,仿佛有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不知道这风洞通向哪里,只知道此刻握着的手,比风蚀崖的玄铁还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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