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年,赤焰的暗夜阁和黑风岭经营的风生水起。
然而大量物资绕过幽冥卫进入琼宇,终是引起了注意,幽冥高层对暗夜王的身份也有了猜忌。
赤焰第二次收到流光的邀约时,便知该来的总会来。
他依旧以“海雁”的身份赴约,黑袍上的暗纹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断续的琴声,调子清寂,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锋芒。
赤焰推门而入时,流光正临窗抚琴,指尖在琴弦上轻拨,见他进来,并未停手,只侧头道:“海兄可知,两年多前,曲水出过一位‘烈焰神君’?”
琴弦“铮”地一声,断了。
流光慢条斯理地放下琴弓,拾起断弦,指尖捻着那缕丝绦,目光落在赤焰脸上,似笑非笑:“那位神君灵力卓绝,性子却烈得很,当众拒了我的邀约,说与我有‘杀亲之仇’。可惜啊,没过两天就消匿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被幽冥收了去。”
赤焰的心跳微不可察地顿了半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端起侍女奉上的茶,浅啜一口:“哦?竟有这等人物?我在海市隐居多年,倒是未曾听闻。”
“是吗?”流光忽然笑了,起身走到博古架前,取下那枚白玉镇纸,镇纸的棱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可我倒觉得,海兄与那位烈焰神君,有几分像。”
他转过身,镇纸的边缘轻轻划过赤焰的手腕,带着冰凉的触感,“一样的灵力霸道,一样的……不肯屈居人下。”
赤焰抬眼,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眼底没有慌乱,反倒浮出一丝自嘲:“流光君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守着残宝的遗民,怎敢与‘神君’相比。”
“是吗?”流光逼近一步,两人距离不过咫尺。
流光转身,拿起一根新的琴弦,若无其事的挑琴,漫不经心的说道“幸而幽冥终不是铁板一块,近日探到烈焰神君当年投靠幽冥,屡立奇功,但依旧被猜忌,真是遗憾……”
赤焰握着茶杯,抿了一口茶,顿了顿,叹气道:“真是可惜了!……”
“是啊!幽冥不识人才,也难怪烈焰神君从海市遗址中寻得水灵石这等宝物,却暗自藏下……是吧,烈焰神君!”
流光转向赤焰,目光灼灼,好像要把赤焰看穿。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惊雷炸在赤焰耳畔。
赤焰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沿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意从嘴角漫到眼底,带着几分释然,也带着几分疲惫:“流光君既已查到,何必再绕弯子。”
他将茶杯放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不错,我便是赤焰。两年多前在曲水闹过些动静,让君见笑了。”
流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没想到他如此坦诚,随即又化为玩味:“那‘海雁’的身份……”
“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赤焰坦然道,“我既不想被幽冥卫盯上,也不想再招惹灵族的人,才编了这么个来历……”他自嘲地勾了勾唇。
流光装好断弦后,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琴弦,目光沉沉地看着赤焰:“当年你拒我于门外,说与我有‘杀身之仇’,如今却肯与我合作,不怕我翻旧账?”
“怕。”赤焰直言不讳,“但比起流光君,我更怕的是幽冥。”他抬眼,眼底浮出几分真切的疲惫,那是常年被猜忌、被束缚才有的神色
“当年我妹妹在曲水重伤,却被幽冥抛弃,最终尸沉大海。我来曲水想要探查真相,不想惹怒了流光君,只好投靠幽冥,他们看中我的灵力,却又忌惮我的来历,十二长老视我为眼中钉,连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连我心中之人,都被他们以‘保护’为名,困在幽冥,不得自由。”
“我留在幽冥一日,便如履薄冰一日。”他看着流光,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恳切。
“流光君在曲水的势力,是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帮你稳固地盘,你助我摆脱幽冥的掌控,救出我想救的人。这笔交易,于你我都划算,不是吗?”
流光静静地听着,指尖停止了拨弦。
他想起两年多前,烈焰神君在角斗场上横刀立马的模样,一身傲骨,眼神里的锋芒能灼伤人;可眼前的赤焰,褪去了那份尖锐,多了几分隐忍,眼底的疲惫和对自由的渴望,竟让他生出几分共鸣——他自己,不也在渴望摆脱白家的轻视吗?
“你与幽冥,究竟有何渊源?”流光追问,语气却已缓和了许多。
“说来话长。”赤焰避重就轻,“我与幽冥的赤霄为同胞兄妹,只因我业火太盛,无法控制,我母亲并求灵佑公主将我隐匿到离星宫,好利用离星宫的寒水控制我的业火,后来在沙海边缘找到我妹妹的尸身,我业火爆发,不小心焚毁了离星宫,无处可去,只好去往幽冥看看是否还有亲人……后来的事,流光君应该都是都知道了……”
“赤霄姑娘?那该是五年多前了,我见过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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