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冷云浣刚想进房车空间睡觉,她住的仓房后窗户就被敲响了。
“浣浣?”
冷云浣走到窗前一听是苏御的声音,赶忙开了窗户,把人放进来。
“表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苏御跳进来,脚才沾地,冷云浣就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姜糖水。
今年是灾年,夏天庄稼遭了旱,收成就不好,冬天又迟迟不下雪,其实是在憋个大的。
这天虽然没下雪,但一天冷过一天,尤其是夜里。
“快喝了,再说话。”
眼看苏御没受伤,没流血,冷云浣猜可能是没吃的了。
结果苏御就喝了两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浣浣,我听说你在山上被熊瞎子给围了?你没事吧?”
冷云浣现在一听到“你没事吧?”四个字就生理性想叹气。
她没想到昨晚听了一晚上,今天夜里还有长尾效应!
“没事儿,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听谁说的,说我被熊瞎子给围了?”
“下次别道听途说,是我跟猎户的女儿一起打了三只熊瞎子。”
冷云浣说话的时候,还会叉腰腰,神气活现的。
苏御这下放心了,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喝完嘿嘿嘿的傻笑。
“你没事儿就好,我就回去了。”
说着就要走,冷云浣赶忙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网兜。
苏御也没细看是什么,大半夜的他一个男同志,跑到人家女同志屋里来,好说不好听的。
赶忙拎上网兜跳出去,回牛棚了。
回到才发现里面有一只熏鸡,四盒肉罐头,二十个白面馒头,两盒红烧肉。
苏御握紧了拳头,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走出去,他要变强,要保护表妹,不受任何伤害。
冷云浣和苏御都以为今天突然夜访的事儿,没人知道,可他们都没注意到,仓房后窗户正对着石家的茅房。
就连小白都没注意茅房里的人,正扒着帐子往外看。
这个年代黑省农村的茅房,大多是用苞米该子做四面遮挡的,缝隙不大,不扒开看不到里面,同样里面不扒开也看不到外面。
小白感知到茅房里有人了,可人家正常上厕所,所以就没在意,也没跟冷云浣说。
看到苏御跳后窗户进出的是石家的老二,叫铁蛋。
老石家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叫石头,二儿子叫铁蛋,都是因为发烧没及时处理,烧傻的。
铁蛋今年14岁,石头17岁。
石家因为领了野猪肉,所以熬了一锅猪油渣,铁蛋偷偷吃了两小把。
本来也不多,可对于常年没有啥油水的人来说,肠胃却是负担不起的,不然也不至于半夜跑肚拉稀。
他刚蹲下,就赶上苏御急匆匆的过来,怕走前院敲门,被人发现,他毕竟是住牛棚的。
要是让人知道他是冷云浣的表哥,对冷云浣不好。
要是不说,又怕有人瞎寻思,万一传出男女关系更不好解释。
所以才选择敲后窗户,见一面,确定表妹没啥事儿,心里也就安稳了。
谁知道如此小心,还是被铁蛋看到了。
第二天上午,人们猫冬,都不用上工,养兔子,养年猪,收草药的,都早早出门了。
兔子得打草,干草一部分铺在笼子底下,一部分剁碎了,拌点胡萝卜,给兔子吃。
没啥事儿的就在家待着。
铁蛋其实比他哥石头的情况轻一点,毕竟家里之前已经出过一个被烧坏脑子的孩子了。
全家也不敢掉以轻心,可送到了宋立仁那里,宋立仁也没办法,都是土草药哪有那么快退烧。
石头娘跟铁蛋说不能走远,只能在门口玩儿,不然会被大麻耗叼走。
所以石头农闲时,都在自己家门口坐着发呆,夏天看蚂蚁搬家,蟋蟀打架,冬天看电线杆上落着的家雀儿。
但今天不同,今天他就死死盯着冷云浣住的仓房的后窗户看。
要是石头娘在,肯定要戳他脑门子,问他看的啥,能看出花来咋滴。
因为昨天领了野猪肉和黑熊肉,两种肉都挺硬的,很费柴火,所以一大早,石头爸去山上捡柴,石头去河边割草,石头妈在烧水处理肉,就都没空关注铁蛋。
温雪娟是被父母逼着来给冷云浣道歉的。
她一万零一个不想来,但她更怕挨揍。
父母下手黑,大姐和小弟更黑。
而且专门挑人看不到,或者不能看的地方下手。
她现在胳膊肘以下,膝盖以下,脖子以上,一点看不出来昨晚挨过打。
其他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用碰,走路时,衣服磨到都能疼的龇牙咧嘴的。
从温家到知青点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
大路会更近,但每天人来人往的,自从跟宋家和解了,全村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怪。
温雪娟不愿意面对那些人的冷嘲热讽。
“温二丫,你是不是在外边有相好的了?”
“呦!你厉害,一言不合就下药,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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