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的截胡行为,像一根毒刺,虽不致命,却让人膈应,更透露出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绝不会坐视“初见”将业务拓展到茶饮之外,尤其是具有技术壁垒的领域。
李凌霄的应对迅速而果决。他指示张浩,调整“初云·启明”系统的推广策略,不再追求快速铺开,而是转向深度服务。集中资源,寻找一两家有强烈数字化升级意愿、且自身运营较为规范的潜力型连锁品牌,进行深度合作,甚至可以考虑以“技术入股”的方式绑定,打造成功案例。他要的是质量和口碑,而非数量。
同时,“星枢”智能仓储项目的研发优先级被提到最高。李凌霄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与孙浩团队一起攻坚克难。硬件选型、协议对接、算法优化……每一个环节他都亲自把关。他甚至凭借脑中超越时代的知识,提出了一些优化数据采集和传输效率的独创性思路,让孙浩团队茅塞顿开,进展加快了不少。
然而,就在“星枢”系统完成初步开发,准备在“初见”自己的中央仓库进行小范围试点安装的前夕,一场真正的危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爆发了。
这天深夜,李凌霄还在办公室审核“星枢”的最终部署方案,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是张浩打来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愤怒。
“凌霄!出大事了!我们……我们仓库那边着火了!”
“什么?!”李凌霄猛地站起,心脏骤缩,“人员伤亡怎么样?”
“人没事!夜班保安发现得早,及时报警跑出来了!”张浩语速极快,“但是火是从堆放包材和部分闲置设备的区域烧起来的,波及了旁边刚到的……刚到的那批‘星枢’系统测试用的核心设备和第一批定制RFID标签!损失还在统计,但……但那批设备和标签,基本全完了!”
“星枢”测试设备和标签!李凌霄的心沉了下去。那批设备是专门定制,价格不菲,更重要的是,上面承载着“星枢”系统初期部署的全部希望。一旦被毁,项目至少延迟一个月,前期投入大量资金不说,更会打乱他整个技术布局的节奏!
“原因查清楚了吗?”李凌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沉。
“消防初步判断……可能是电路老化短路引燃了包材。”张浩的语气带着不确定,“但……但我们仓库的电路上月刚做过全面检修,不应该啊!”
电路老化?李凌霄眼中寒光爆闪。巧合?他绝不相信!
“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到!”他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
仓库位于市郊,当李凌霄赶到时,明火已被扑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水汽。仓库一角被烧得漆黑,一片狼藉,消防员仍在做最后的排查。张浩和闻讯赶来的王薇、赵刚等人站在外围,脸色都极其难看。
看到李凌霄,张浩立刻迎上来,声音沙哑:“凌霄……”
李凌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他走到被封锁的现场边缘,目光锐利地扫过火灾痕迹。起火点集中,火势蔓延有特定方向……这不像单纯的意外。
“值班保安呢?”李凌霄问。
“在那边做笔录。”张浩指向不远处一辆警车。
李凌霄走过去,是一位五十多岁、面相憨厚的老保安。警察刚问完话。李凌霄表明身份后,耐心询问保安发现火情前后的细节。
“李老板,”老保安心有余悸,“我大概凌晨一点左右例行巡逻,闻到有点焦糊味,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隔壁厂飘过来的。过了十几分钟,味道越来越大,我顺着味找过去,就看到那个角落有明火了,赶紧报警跑出来了。”
“巡逻期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车辆?”李凌霄追问。
老保安努力回想,摇了摇头:“没有,今晚特别安静。哦,对了……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好像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仓库后面那条小路停了一会儿,没开灯,我也没看清车牌,后来就走了。我当时也没多想……”
黑色面包车?无牌?深夜出现在仓库后巷?
李凌霄眼神冰冷。这绝不是巧合!
他让张浩立刻去调取仓库周边所有能找到的民用和交通监控录像,重点是晚上十点到凌晨一点这个时间段。同时,他亲自与负责调查的消防和公安人员沟通,强调了仓库近期刚做过电路检修的情况,并提供了那辆可疑黑色面包车的线索,请求并案调查。
回到临时借用的办公室,气氛压抑。设备损失、项目延期、潜在的舆论危机……种种压力袭来。
“凌霄,肯定是周磊那个王八蛋干的!”张浩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睛通红,“正面玩不过就放火!太他妈下作了!”
“没有证据,不要妄下结论。”李凌霄语气平静,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那平静下蕴藏的滔天怒火,“当务之急,是应对和恢复。”
他迅速做出部署:
“第一,胖子,你全力配合警方调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纵火的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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