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而已。”李凌霄淡淡道。
又是一阵沉默。
“家里的事……很麻烦?”李凌霄最终还是问了出来,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打探的意味,只是一种单纯的询问。
林清雅身体微微僵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晚风吹起她额前的几缕发丝,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还好。”她最终吐出两个字,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故作坚强的脆弱,“我能处理。”
李凌霄侧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紧抿的嘴唇和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忧虑。他知道,她所谓的“处理”,恐怕意味着要独自承受巨大的压力。
“记住我说过的话。”李凌霄没有追问,只是重申了自己的立场,“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天夜’是你的后盾,我……也是。”
他没有说什么华丽的安慰,也没有做出任何不切实际的承诺,但这句简单而务实的话,却像一股暖流,悄然渗入林清雅的心田。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李凌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感激,有委屈,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
“谢谢。”她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但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赵文瑄找了过来:“李总,清雅,几位重要的媒体朋友想跟你们合个影。”
李凌霄点了点头,对林清雅说:“走吧。”
两人重新回到灯火辉煌的宴会厅,脸上都恢复了得体的社交表情,仿佛刚才阳台上的短暂交流从未发生。
庆功宴在热烈祥和的气氛中圆满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李凌霄站在空旷的宴会厅里,揉了揉眉心。成功的喜悦是真实的,但随之而来的责任和潜在的危机,也同样真实。
张浩凑过来,低声道:“凌霄,刚收到消息,华艺那边马国华,最近和几家海外基金接触频繁,似乎在酝酿什么大动作。另外,京城那边有风声,说明年政策可能会对某些类型的影视内容收紧……”
李凌霄眼神微凝。庆功的香槟余味犹在,但新的暗涌已然开始流动。华艺绝不会坐视“天夜”壮大,政策的变幻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知道了。”他语气沉稳,“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召开集团战略复盘与风险预估会议。”
辉煌属于过去,征战永不停歇。这娱乐风云的棋局,在短暂的庆祝之后,又到了需要落下新棋子的时刻。而他,作为执棋者,必须看得更远,想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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