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盘坐于佛前残灯旁,指尖蘸着冰冷的香灰,在满是尘埃的石板上缓缓勾勒。
复杂的线条交错,阴阳鱼眼互锁,一座微缩的“九宫寻龙图”在我指下成形。
玉佩悬浮于图阵正上方,紫光如水,温柔而坚定地注入阵眼。
王掌柜端着一杯热茶,悄无声息地放在我手边,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忧虑:“小先生,真要去?那可是北平,是敌占区,是龙潭虎穴啊!”
我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在阵图上那道指向北平的光束,沉声道:“王叔,静安寺这场大火,不是意外。你看那团盘踞在北平上空的紫黑云气,它不是自然生成的——那是东瀛阴阳师用了九百个忠魂的怨气作为引子,再配合邪书《扶乩录》里最阴毒的‘祭龙仪轨’,强行炼化出来的东西。”
我顿了顿,指尖在代表北平的“坎”位上重重一点,香灰四散。
“它要吞的,是这华夏大地龙脉中,最后一节尚未被污的‘脊龙骨’。一旦功成,神州陆沉,万劫不复。”
我的话音不高,却让王掌柜的脸色瞬间煞白。
一旁的阿福,这个平日里憨厚木讷的伙计,二话不说,转身就从柜台下拖出我那个半旧的帆布包袱,默默地将干粮、水壶和几块压缩饼干塞了进去。
而一直倚在门边,抱着琵琶默然不语的小桃,此刻也动了。
她从绣着海棠花的袖口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公文,那竟是一张盖着日伪政府印章的戏班巡演批文。
她将批文递到我面前,清冷的眸子里映着灯火,也映着一丝决绝:“去北平……正好,我正好有这个。”
三天后,我们三人混入了南下的难民潮,又几经周折,挤上了一列北上的闷罐火车。
车厢里充斥着汗水、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火车行至徐州地界时,凄厉的防空警报划破天际,几架日寇的战机如秃鹫般俯冲下来,机枪喷吐着火舌,疯狂地扫射着铁轨两侧的田野。
人群瞬间炸开,哭喊声、尖叫声、金属被撕裂的巨响混作一团。
车厢剧烈摇晃,所有人都像滚地葫芦一样东倒西歪。
就在这极致的混乱中,我却敏锐地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正从车厢底部丝丝缕缕地渗透上来,它粘稠、恶毒,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借着被人群推搡的势头,猛地扑向车厢连接处,目光如电,向车底缝隙扫去。
只见两名身穿袈裟、头戴斗笠的日寇,正贴在飞驰的列车底盘上,如同两只巨大的壁虎。
他们手中各捏着一张浸满鲜血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那血符竟如活物般蠕动,化作两只无形的“地缚傀”,死死地扒住了铁轨,要用蛮力将整列火车拖出轨道,制造一场惨绝人寰的祭献!
“阿福!药包!”我低吼一声。
阿福心领神会,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我,挡住了周围窥探的视线。
我借着这片刻的遮掩,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我猛地探手,以舌尖血为墨,以食指为笔,在那蒙着厚厚灰尘的车窗玻璃上疾速书写。
笔走龙蛇,符文一气呵成!
“敕令!镇煞!”
在我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那张用精血绘就的“镇煞符”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几乎是同一时间,车窗外原本阴沉的天空猛地响起一声炸雷,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无形罡风如利刃般横扫而过。
只听“噗噗”两声闷响,那两只由血符催动的“地缚傀”瞬间像是被戳破的纸灯笼,连同它们的主人,一同碎裂成漫天阴气,被阳雷罡风一扫而空。
车厢的剧烈震动戛然而止,恢复了正常的行驶。
王掌柜扶着墙壁站稳,他刚才离我最近,隐约看到了窗上的金光,此刻正用一种混杂着惊骇与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我抹去嘴角的血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恢复了平静:“王叔,别问。有些东西,看了不该看的,命会短。”
一路有惊无险,我们终于抵达了北平。
当晚,在小桃一位戏班姐妹的帮助下,我们藏身于前门外一家早已停业的旧戏院后台。
这里霉味很重,但足够隐蔽。
我没有片刻休息,立刻从怀中取出那枚乾坤玉佩。
它在我掌心微微发烫,似乎感应到了近在咫尺的邪祟。
我盘膝而坐,指尖在玉佩上掐出法诀,口中默念:“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溯影!”
玉佩嗡然一声,投射出一片流转的光影,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竟清晰地重演了昨夜紫禁城太和殿上空的骇人景象:
夜幕如墨,七名身穿绣着诡异暗纹黑袍的日寇阴阳师,以七星方位跪成一圈。
在他们头顶,悬浮着一个由四十九枚青铜小铃组成的阵法。
每当铜铃无风自动,发出一声清脆而诡异的响声,他们头顶那团巨大的紫黑龙形云气便痛苦地蠕动一分,也凝实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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