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刚攥紧笔记本,指腹就摸到了纸页上凹凸的字迹,还没来得及细看,一楼就传来张诚得意的笑声,那笑声裹着影雾飘上来,像针一样扎在耳朵里:“陈启明,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骗过我?影甲早就守在天窗和后门了,林野今天插翅难飞!”
张诚的声音顿了顿,突然提高了音量,带着威胁的狠劲:“林野,我给你个机会 —— 现在把手里的‘引’碎片扔下来,我就放老顾一条生路,不然…… 我数到三,就把他的影息全吸光,让他变成只会啃影子的傀儡!一!”
“别…… 别管我……” 老顾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虚弱,“小野…… 张诚的装置里…… 嵌着‘锁’碎片…… 你千万别下来……”
林野顺着老顾的话往张诚手里的装置看 —— 果然,银色装置的侧面嵌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颜色比他手里的 “引” 更深,是暗红的,碎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黑雾,和 “引” 碎片的红光隐隐呼应。他掌心的 “Z-07” 影纹突然亮了起来,原本微弱的红点瞬间变成了小火苗,连带着手里的 “引” 碎片也开始发烫,两种光在空气中形成细小的光丝,互相缠绕 —— 原来 “引” 和 “锁” 能产生共振!
这个发现让林野心里一动,刚想琢磨怎么利用共振,身后就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 —— 影甲的脚步声已经撞上了二楼的楼梯口!他回头一看,两道高大的影甲正站在楼梯顶端,身上的影质铠甲泛着冷光,手里的影矛比之前更粗,矛尖凝聚着浓黑的影雾,其中一道影甲已经举起影矛,朝着他的后心刺来!
“走!” 陈启明突然嘶吼一声,猛地松开林野的脚踝,伸手抓起掉在地上的 Z-07 钢笔。他的动作快得不像个被影质侵蚀的人,手指死死攥着钢笔,笔帽对准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地狠狠刺了进去!“噗嗤” 一声,钢笔尖穿透了他的制服和皮肉,黑雾瞬间从伤口里炸开,像一张巨大的黑网,朝着影甲和周围的影雾扑去!
黑网碰到影甲的铠甲,发出 “滋滋” 的消融声,影甲的动作瞬间僵住,铠甲上的影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那些原本缠在林野身边的影雾,碰到黑网后也开始消散,碎镜片里的黑影更是直接化作黑烟,没了踪影。陈启明站在黑网中央,身体剧烈抽搐,嘴角不断淌出黑血,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老林…… 我没辜负你…… 终于…… 能给你报仇了……”
“二!” 张诚的吼声从一楼传来,比之前更凶,装置的光芒又亮了几分,林野甚至能看到老顾的影子已经变得像蝉翼似的,只要再吸一秒,就会彻底碎掉,“林野,你再不动,老顾就真的没救了!”
林野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被黑网裹住的陈启明 —— 他已经没了动静,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黑网还在抵挡影甲的攻击,只是光芒越来越暗。林野不再犹豫,将 “引” 碎片揣进怀里,拉上外套拉链护住,又把祖父的笔记本塞进腰间的皮带里,转身就往铜镜的方向冲。
铜镜挂在二楼最里面的墙上,镜框是黄铜做的,已经生了锈,镜面却异常干净,泛着淡蓝的光,和护梯纹的颜色一模一样。林野伸手摸向镜面,指尖刚碰到,镜面就泛起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水面,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 果然有暗格!暗格里面是个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爬行,通道壁上还残留着祖父的护魂纹,淡红的纹路泛着微光,驱散了里面的潮气。
林野钻进通道,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通道里弥漫着霉味和铁锈味,偶尔会有细小的碎石从头顶掉下来,砸在他的背上。身后传来陈启明的黑网彻底消散的声音,跟着是影甲愤怒的怒号,还有楼梯板被踩碎的 “咔嚓” 声 —— 影甲已经冲破了黑网,开始追进通道!
刚爬过一个拐角,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影矛直接刺穿了通道壁,锋利的矛尖从林野耳边擦过,钉在了前面的墙壁上!黑雾顺着矛尖的缝隙涌进来,带着刺鼻的腥甜,林野甚至能感觉到黑雾里的蚀影虫在爬动。
他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爬行速度,同时反手凝聚半影质 —— 掌心的 “Z-07” 影纹虽然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但足够凝聚出一道短刃。淡红的影刃在通道里亮起,林野猛地转身,将影刃劈向通道壁的裂缝!“滋啦” 一声,影刃和黑雾碰撞,裂缝瞬间被红光封住,黑雾里的蚀影虫发出 “吱吱” 的惨叫,全都化作了黑烟。
“张诚,想追?我在研究院等着!” 林野朝着身后喊,声音里满是冷硬的决绝。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逃亡,掌心的影纹和怀里的碎片都在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 —— 这次,他要主动反击,毁掉裂隙,救出老顾和小唐,还要查清祖父失踪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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