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深处的墙壁比别处更凉,淡紫色人影的指尖划过墙面,一道暗门无声无息地滑开,里面透出幽蓝的光,混着应急灯的绿光,显得格外诡异。林野跟着进去,刚迈过门槛,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旧纸味 —— 和祖父笔记本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里是当年 Z-07 实验的‘备用记录室’。” 人影转过身,面具上的划痕在幽蓝光下泛着冷光,“你祖父当年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林野握紧双碎片,掌心的影纹发烫:“最重要的东西?是影核的秘密,还是…… 他自己的下落?”
“都有。” 人影走到房间中央的石台边,石台上放着个蒙着黑布的盒子,“但在看之前,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 —— 你知道‘半影质共生’真正的含义吗?”
“共生?” 林野愣了愣,“不是祖父把影质灌进我身体,让我能控影蚀吗?”
人影突然笑了,重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你祖父骗了你。所谓共生,是‘双向的’—— 他把你的影息和影界之主的碎片绑在了一起,你活着,影界之主的力量就不会消散;反过来,要是影界之主醒了,你也会被它吞噬。”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青铜盒里的双碎片突然剧烈震动:“不可能!祖父不会害我!”
“他不是害你,是‘保护’你。” 人影掀开黑布,盒子里放着个老式投影仪,“你自己看十年前的记录吧 —— 这是你祖父没来得及销毁的影像。”
投影仪的光投在墙上,画面里出现了十年前的研究院实验室,年轻的祖父穿着白大褂,身边站着个戴眼罩的男人 —— 和陆明现在的眼罩一模一样!两人围着实验台,台上躺着个昏迷的孩子,胸口插着根连接影质的管子。
“那孩子……” 林野的声音发颤,画面里孩子的眉眼,竟和他小时候的照片有七分像。
“是你。” 人影的声音沉了下来,“十年前你突发重病,医生说你活不过三个月。你祖父为了救你,才做了 Z-07 实验 —— 把影界之主的‘幼体碎片’,融进了你的身体。”
墙上的画面突然变了,祖父和戴眼罩的男人吵了起来,声音模糊却能听清关键词:“不能让影研会知道!他们会把小野当成‘容器’!”“可没有影研会的资源,我们控不住幼体碎片!”
“戴眼罩的是我哥哥。” 人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他是影研会的‘实验负责人’,也是你祖父的‘合作者’—— 直到你祖父发现,影研会想把你当成打开影界之门的钥匙。”
林野盯着画面里祖父焦急的脸,突然想起影仿者临死前的话:“东郊天文台的影核,是不是就是为了压制我身体里的幼体碎片?”
“是。” 人影按下投影仪的暂停键,“影核是影界之主的‘力量封印体’,有它在,你身体里的碎片就不会醒。可你祖父千算万算,没算到张诚会找过来,更没算到…… 我会活下来。”
“你到底是谁?” 林野的影刃在指尖凝聚,“你和你哥哥,还有影研会,到底是什么关系?”
人影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戴眼罩男人相似的脸,只是他的左眼没有眼罩,而是泛着淡紫色的光:“我是陆沉,陆明的弟弟。十年前研究院爆炸,我被影界之主的碎片溅到,成了‘影媒’—— 能看到过去的影迹。”
他指着墙上的画面:“你祖父当年把你送走后,就带着影核躲到了天文台,还故意放出假消息说自己死了。他怕影研会找到你,更怕…… 你知道真相后恨他。”
林野还没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小唐的尖叫:“林师!小心陆明!他要启动陷阱了!”
陆沉的脸色变了变,立刻往门口跑:“我忘了他留了后手!这房间的影质会慢慢凝固,要是被缠住,就会变成影傀!”
林野跟着冲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陆明举着影质提取仪,对着柱子后的老顾和小唐:“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吸光他们的影息!”
老顾的影子已经变得透明,小唐的检测仪掉在地上,屏幕裂成了蛛网:“林师别管我们!他的仪器只能用一次,你快拿影核走!”
陆沉突然抬手,淡紫色影质缠住陆明的手腕:“哥,你忘了影研会的规矩?不能伤害‘共生体’的同伴!”
“规矩?” 陆明红了眼,“当年他把我们全家都推进裂隙,现在我要报仇,凭什么守规矩!”
“你说什么?” 林野抓住陆沉的胳膊,“我祖父把你们全家推进裂隙?”
陆沉的眼神暗了暗:“是误会。当年影界之主的幼体要醒,你祖父只能把它引到裂隙里,我哥的家人刚好在附近……”
“不是误会!” 陆明挣脱影质,提取仪对准林野,“他就是故意的!今天我要让你和你祖父一样,变成影傀!”
提取仪的红光射向林野,青铜盒里的双碎片突然飞出来,在林野身前凝成光盾。红光碰到光盾,竟顺着光盾往提取仪里倒灌,陆明的身体瞬间被影质包裹,发出痛苦的嘶吼:“怎么会…… 这仪器明明是吸影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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