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猛深深地看了眼那个司机的背影,便随韩党二人走进了恶鬼洞。
进门后就是飞盘状建筑的一层,内部并没有柱子,而是做成一个宏伟的大厅,里面设有圆环状吧台,摆放各种色彩的烈酒,散发出浓烈的醇香。
大部分工人都会坐在吧台前,手里攥着一张张元宵卡,思量许久后,才会下定决心,一百公斤煤炭换来的元宵,只能在这里换一杯烈酒,因此工人们喝得很慢。
陈猛转了一圈,一层没有发现那个货车司机,说明他已经去了其他层。
沿着吧台旁的螺旋楼梯,陈猛随着韩党到了地下一层。
地下完全不同,除了烈酒,还有一盏盏粉色小灯,后方是布帘隔成的许多小房间,粉色灯光映照出一个个摇曳生姿的身影,隐约传出的靡靡之音,瞬间让陈猛明白:这一层对应的是色。
韩党笑着说。
“大人,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类型的女人,当然,男人也可以。”
陈猛内心大受冲击,脸上却是一副平静表情,假装是此道老手。
从螺旋楼梯继续向下,就到了陈猛要去演戏的死斗场。
这里明显比上两层要大的多,也高的多,就像在地下挖了个体育馆。
四周是座位,中间最低处是死斗场,只是考虑到死斗太激烈,观众席与死斗场之间竖着一层钢丝网,下边用粗壮的钢钎,围成一个巨大的八角笼。
观众席的下方有几个小门,通往斗士的专属休息区。还没上场的斗士,会在那里休整一二,当然,那里也是妆造区,毕竟每晚要上演十场死斗,真正的斗士奇缺,因此注定输掉的、要挨揍的斗士,都由专业演员来扮演。
此刻,陈猛就成了这个专业演员。
在休息区,韩党带他见到了死斗场负责人桃芸,她也是现场主持人,极其擅长煽动气氛,用诱惑性的语言,鼓动赌客们取出全部元宵卡,都用来下注。
陈猛没想到,死斗场这么残酷的地方,负责人竟是个女人。
陈猛首先看到的,是那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两条雪白的长腿,一直延伸到接近腰间,才出现了一小块遮挡的布料,继续向上又是一片雪白,直到波涛汹涌之处,才能看到一件黑色胸衣,不过那胸衣极为紧绷,更显得凶悍无匹。
一头赤红卷发,衬着一张瓷娃娃般的面孔,陈猛看到她才深刻理解那句话: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哟,还是个白净的小弟弟啊……”桃芸伸手挑起陈猛的下巴,眼神轻佻,“好久没见到这么俊俏的小白脸子,做什么斗士?跟着姐姐,包你每晚都快活赛神仙!”
陈猛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付,幸好韩党凑过来,低声提醒道,“别当真,他是个男人!”
“吗的韩党!你又嚼老娘的舌头根子,信不信我让你的小老婆,今晚就割掉你的小弟弟?!”
桃芸愤怒地喊叫着,转身又娇媚地看着陈猛一笑。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姐姐现在就是个女人,特别纯,你要不要验验货?”
陈猛哪儿甘愿一直被调戏?当即便打起精神,伸出两只大手,摆出龙爪手的姿势,一脸猥琐笑意。
“好啊!那我就先验一验!”
说着,陈猛的双手已经来到波涛之上,但他没想到,桃芸仍挺胸抬头地看着他,丝毫不做闪躲。
陈猛却尴尬了。
他不敢真的下手,不只是心理上过不去,审核也不会过!
“切,原来是个雏儿啊!”
桃芸等了一会,见陈猛依旧不敢动,便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千手观音!给小白脸子化妆!”
旁边飘来一个长发挡住半边脸、分不清男女的人,手中拎着个巨大的牛皮袋,隔着一米多,陈猛就闻到浓烈的脂粉味,想必那就是化妆师。
还没等陈猛打招呼,千手观音已经开始了,他的动作极快,只不过一两分钟后,镜子中就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是一个额头有条疤痕的粗犷男人,与谢金彪倒有几分相似。
“三号衣柜、第二件,疤脸煞星。”
千手观音抛下一句话,飘着就走远了,那声音十分沙哑,仍是难辨男女。
陈猛颇为无语,韩党又远远地站在门口,他只好走到三号衣柜,找到写有“疤脸煞星”四个字的衣服,这才发现,扮演斗士要穿的戏服,不只是一件衣服,内部还有填充物。
穿上戏服后,陈猛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肥硕壮汉,配上千手观音化的妆,更显面色狰狞,陈猛对此颇感新奇,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像是进入另一种人生。
接下来,只等死斗正式开始。
晚上八点多,外面响起喧闹的音乐,接着便是桃芸那酥软勾魂的声音,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引得死斗场中一片鬼哭狼嚎、呼哨不断,但很突兀地,死斗直接开场了。
第一场是铁拳达尼对阵火焰虎,韩党拉着陈猛走到一处小窗口,让他透过窗口,看看斗士们是如何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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