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的纸扎补给站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 至少在周阳入职阴间外卖部以来，从没见过满货架的纸扎品集体渗血。
凌晨三点，周阳刚把暗格钥匙塞进外卖箱暗兜，手机就震得发烫，是马爷发来的语音，背景里混着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小子，赶紧来补给站！刚进的一批纸扎元宝，拆开全渗黑血，阴血试纸一测，红得快烧起来了 —— 跟你上次在当铺暗格摸过的血痕是一个路子！”
周阳翻身下床时，小白已经在门外拍着外卖箱喊：“送单员哥哥！马爷说补给站的纸扎要成精了，还说有个‘急单’，提成 3000，能抵我半个月投胎基金！”
两人骑着电动车往城郊冲，夜风裹着雨星子砸在脸上，周阳摸出怀里的阴血试纸 —— 上次从当铺暗格刮的血痕还粘在试纸上，边缘泛着暗沉的红，这是赵无常走私 “还阳丹残渣” 的标志性痕迹，马爷说过，沾了这血的纸扎，十有八九是用来运走私原料的 “幌子”。
到了补给站，推开门就闻到一股铁锈味。马爷正蹲在货架前，手里拿着个渗血的纸扎元宝，试纸贴在元宝上，红得刺眼。货架上的纸扎手机、纸扎衣服全没幸免，边角都挂着黑红色的血珠，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
“这是今早从‘阴间当铺’进的货。” 马爷把元宝递给周阳，“当铺老板说是‘普通祭品’，结果拆开就渗血。我刚查了系统，有个加急单正好派给你 —— 送‘纸扎算盘’到当铺，备注‘补上周欠的货’，提成 3000，其实是让你去拿暗格里的账本。”
周阳捏着纸扎元宝，指尖能摸到里面硬邦邦的东西，不是普通纸扎该有的软韧：“这里面藏的是‘还阳丹残渣’？”
“十有八九是。” 马爷掏出个纸扎小刀，划开元宝侧面，里面掉出几粒黑红色的颗粒，落在试纸上瞬间染红一片，“赵无常的人把残渣混在纸扎里运，当铺是中转站，暗格里的账本记着‘残渣’运到阳间的渠道 —— 你拿到账本，直接传给李雪，她能顺着线索摸到阳间的走私点，举报奖金 20 万，够你首付又多一笔！”
小白凑过来，手里还抓着块没吃完的纸扎桂花糕：“我跟送单员哥哥一起去！我会鬼话，能帮你跟当铺的残魂搭话，上次那个守暗格的残魂就喜欢吃我带的点心！”
周阳点头，又从货架上拿了两瓶阴火喷雾 —— 上次在乱葬岗用过，喷到沾了残渣的东西会冒蓝火，正好用来验账本真伪。马爷又塞给他一张 “阴间当铺地形图”，用红笔圈出暗格的位置：“当铺老板是赵无常的远房亲戚，油盐不进，但他怕‘阴差巡查证’，你把这个带上，实在不行就诈他说是纪检部派来的。”
揣着巡查证和地形图，两人钻进老槐树下的树洞。阴间的天还是暗灰色的，远处的鬼市方向飘着黑色的烟，是赵无常的人在烧 “过期的残渣”。周阳打开马爷给的罗盘，指针指着当铺的方向，旁边的小字标注着 “避开正门，走侧门的阴沟道，防监控”。
刚靠近当铺，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当铺是座两层的木楼，门楣上挂着 “阴曹当铺” 的黑木牌，窗户里透着昏黄的光，隐约能听到算盘珠子的声音。侧门果然有个窄窄的阴沟道，里面堆着没烧完的纸扎灰，小白踮着脚走在前面，突然停住：“有残魂的味道，就在前面。”
周阳掏出阴火打火机，火光一亮，就见沟道尽头蹲着个穿灰布衫的残魂，半边脸都烧没了，手里攥着个纸扎点心，正是上次小白给的桂花糕。残魂看到小白，眼睛亮了亮：“小友，又带点心来了？”
“当然！” 小白掏出两块纸扎豆沙糕递过去，“这次来是想麻烦你指个路，我们要去暗格拿东西，老板在不在？”
残魂接过点心，咬了一大口：“老板在楼上算账本呢，暗格在柜台后面的木板墙里，按第三块砖就能打开。不过刚才来了两个穿黑衣服的，说是赵司长的人，在楼上守着，你们小心点。”
周阳心里一紧，赵无常的人居然提前来了。他拉着小白躲在沟道里，掏出阴火喷雾：“等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去开暗格，拿到账本就往侧门跑，我在外面等你。”
小白点头，把罗盘塞进周阳手里：“你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就喊我，我能用鬼话叫附近的动物鬼魂帮忙。”
周阳深吸一口气，摸出 “阴差巡查证”，大摇大摆地从侧门走进当铺。一楼的柜台后空无一人，算盘扔在桌上，上面还沾着黑红色的血珠。楼梯上传来说话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老板，赵司长说了，今天必须把账本烧了，不能留痕迹。”
“急什么，等天亮再烧也不迟，这账本记着阳间的渠道，烧早了万一要对账怎么办？” 是当铺老板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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