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电动车的轮子在第第七次陷进泥里时，周阳终于忍不住踹了车座一脚 —— 这破车是马爷上个月 “清库存” 甩给他的，当时说 “能跑幽冥海都不塌”，结果刚进 “雾瘴沼泽” 没三里地，车轱辘就开始掉纸渣，车把上的纸扎后视镜还被雾瘴啃出个洞。
“送单员哥哥，车好像真的要散架了！” 小白抱着车后座的纸扎贡品箱，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怀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刚才系统提示，离南天门还有两小时路程，超时要扣 50% 提成的！1 万提成扣一半，够我买十盒纸扎糖葫芦了！”
周阳摸出手机看了眼订单 ——【天庭后勤加急单：送纸扎蟠桃（12 颗）、纸扎玉液酒（6 坛）至南天门验收处，收件人 “天庭贡品押运官”，超时扣 50% 提成，完成额外赠 “阳间商超 1000 元购物卡”】。备忘录里的首付进度条（95.3 万）就在眼前晃，他咬咬牙掏出阴火打火机，对着车轱辘喷了两下 —— 淡蓝色火焰裹住纸轮，被雾瘴腐蚀的地方瞬间变硬，这是马爷教的 “应急修车间法”，就是费打火机燃料。
“坐稳了！再坏我就把车拆了扛着走，1 万提成不能丢！” 周阳猛拧车把，纸扎电动车 “吱呀” 怪叫着往前冲，刚跑出五十米，车头突然往左边歪，整辆车 “扑通” 掉进个一人深的泥坑，雾瘴像活过来似的往两人身上缠，沾到衣服就滋滋冒黑烟。
“这是…… 地缚灵的地盘！” 小白突然拔高声音，手里的桂花糕掉在泥里，“我能听到它们说话，说‘要吃阳间的点心，不然不让过’！” 周阳刚想骂娘，泥坑里突然冒出几缕半透明的影子，是三个穿着破洞纸扎衣的地缚灵，为首的那个手里还攥着个缺角的纸扎游戏机，眼睛直勾勾盯着小白掉的桂花糕。
“想吃点心？” 周阳立刻从外卖箱里翻出两盒纸扎豆沙糕，这是他准备留着路上吃的，“一盒换我们出泥坑，再帮我们指条近路，怎么样？” 地缚灵们对视一眼，为首的那个突然开口，声音像揉皱的纸：“要…… 要纸扎游戏机，最新款的，不然…… 不让过。”
小白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纸扎游戏机 —— 这是上次帮鬼王送单，鬼王随手赏的，还能玩 “阴间版贪吃蛇”。地缚灵看到游戏机，立刻扑上来抢，为首的那个手忙脚乱地开机，嘴里还嘟囔：“上次…… 上次赵无常的人过这里，给我们的是过期点心，还骂我们是‘没用的泥鬼’……”
周阳心里一动，赶紧追问：“赵无常的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们送的什么货？” 地缚灵一边玩游戏一边含糊道：“昨天…… 送的黑箱子，上面有‘天庭贡品’的封条，还漏黑血…… 跟你们箱子里的酒不一样……”
小白突然拍了下周阳的胳膊，指着贡品箱 —— 刚才掉泥里时，箱角的纸被蹭破，露出里面的纸扎玉液酒坛，坛口封条上印着 “天庭后勤专用”，但封条边缘沾着点黑红色的渣，跟之前见过的还阳丹残渣一模一样。
“不好，这订单有问题！” 周阳赶紧把贡品箱搬到干燥的地上，拆开一个酒坛的封条，里面根本不是纸扎玉液酒，而是灌满了黑红色的液体，用阴血试纸一测，试纸瞬间红透 —— 这是还阳丹残渣提炼的 “假酒”，赵无常的残余势力想借着天庭订单，把残渣运到阳间！
“送单员哥哥，那我们还送吗？超时扣提成，不送又怕被系统罚钱……” 小白急得直跺脚，怀里的游戏机都忘了收。周阳摸出手机给马爷发语音：“雾瘴沼泽遇到地缚灵，贡品里掺了还阳丹残渣，是赵无常的人搞的鬼，怎么办？”
马爷的语音秒回，背景里混着阴火烟斗的滋滋声：“别慌！我刚联系了天庭的老同事，南天门的验收官是我当年的酒友，你就说‘马老鬼让来的’，他会帮你验真假。另外，李雪已经往南天门赶了，抓住走私的能拿 2 万举报奖，比订单提成还多！”
周阳眼睛一亮，2 万举报奖 + 1 万订单提成，就是 3 万，首付进度条能冲到 98.3 万！他把假酒坛重新封好，地缚灵已经帮他们把纸扎电动车拖出泥坑，还指了条 “近路”—— 穿过沼泽里的 “枯骨林”，能省半小时路程。
刚进枯骨林，就听到前面传来马蹄声，是两个穿着银色纸扎盔甲的鬼差，手里牵着纸扎马，马背上驮着个黑箱子，跟地缚灵说的 “赵无常的货” 一模一样。周阳赶紧拉着小白躲到枯骨堆后面，看着鬼差往南天门方向走，嘴里还嘀咕：“这次的假贡品要是能混过去，王哥说了，给我们每人发半斤还阳丹残渣……”
“果然是走私的！” 周阳掏出手机录视频，小白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们往验收处的侧门走，肯定是想绕开正门的检查！” 两人悄悄跟上去，枯骨林里的骨头被踩得咯吱响，幸好小白会 “鬼步轻身术”（马爷教的，能减少脚步声），才没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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