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基地,英灵恢复区。
柔和的乳白色光线从穹顶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能量气息,仿佛能抚平一切创伤。
霍去病躺在一张充满科技感的医疗床上,身上连接着几根纤细的能量导管,导管中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正缓缓修复他受损的身体。
与擂台上那个锋芒毕露、杀气腾腾的少年将军不同,此刻的他,脸上带着一丝大战后的疲惫与慵懒,更添了几分符合他年龄的真实感。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正拿着的一个巨无霸汉堡,正毫不客气地大口咬着,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吃得满手都是酱料。
他一边吃,一边好奇地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会自动调节亮度的灯光,悬浮在空中显示着他生命体征的半透明屏幕,甚至连身下这张能根据他姿势自动调整弧度的医疗床,都让他觉得新奇不已。
林凡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不由得失笑。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另外几种不同口味的汉堡和薯条。
“将军看来恢复得不错。”林凡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将纸袋放在床头柜上,“怕您不够吃,又带了些过来。”
霍去病费力地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又灌了一大口旁边放着的冰可乐,被那刺激的气泡呛得轻咳了两声,却眼睛发亮:
“此物虽形制古怪,味道倒是不赖!比军中干粮强多了!就是这‘可乐’,喝下去一股气直冲脑门,怪哉,怪哉!”
他说着,又好奇地晃了晃手中的纸杯,仔细看着里面深褐色的液体和不断上升的气泡。
“林博士,此物莫非是什么药剂?饮之竟有提神之感?”
林凡笑着解释:“这叫汉堡,是现代…呃,后世的一种常见食物。
这可乐里的气,叫二氧化碳,喝的就是这个口感,算是…一种消遣饮品,并非药剂。”
“二氧化碳?消遣?”霍去病挑了挑眉,显然无法理解这些词汇,但他生性豁达,也不纠结,注意力很快被林凡带来的新食物吸引。
他拿起一根金黄的薯条,端详了一下,试探着咬了一口,随即眉开眼笑:“此物酥脆,佐以这红色酱料,甚美!”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迅速解决了两个烤鸡翅,吃相豪迈,丝毫不拘小节。
林凡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莫名的欣慰。
这让他感觉,这些被召唤而来的英灵,并非冰冷的历史符号,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会对新奇事物产生好奇的真实存在。
他耐心地等着霍去病将几个汉堡、大半包薯条和两杯可乐都消灭干净,看着对方心满意足地靠在床上,才缓缓开口。
“将军看来胃口很好,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来找您,不只是为了送吃食。”
霍去病用纸巾擦了擦手和嘴,虽然动作依旧带着军人的利落,但显然对纸巾的柔软和便捷颇为受用。
他看向林凡,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少了几分少年的跳脱,多了几分洞察的锐利:
“林博士,有话但说无妨。可是关于方才擂台之事?”
“确实有事想请教将军。”林凡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您在擂台上的表现,堪称惊才绝艳,临阵突破,融入‘意境’,最后一拳定乾坤,更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但是…”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目光坦诚:
“我观始皇帝陛下出手,言出法随,律定乾坤,其力量似乎直接涉及更高层面的规则运用,仿佛他自身便是规则的化身。
而将军您的力量,虽然强大无匹,惊才绝艳,却似乎更侧重于个人武勇、沙场杀伐以及那种…一往无前的锐气。
这是为何?是英灵本身的类别差异所致,还是…另有缘由?”
霍去病闻言,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收敛。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自己的手,缓缓握紧,感受着肌肉的收缩与其中流淌的力量,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林博士,你观察得很仔细。”霍去病的声音也沉静了几分,带着一种与他年轻面容不甚相符的沉稳。
“并非我霍去病不如人,也非‘人杰’不如‘九帝’。而是…我们所有的英灵,在踏出英灵殿,降临此世之时,身上都带着一道无形的‘枷锁’。”
“枷锁?”林凡眉头微蹙,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这个说法,触及了他认知的盲区。
“没错,一道禁锢着我们本源力量的‘枷锁’。”霍去病肯定道,他松开拳头,指尖仿佛在感受着空气中无形的束缚。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真正的力量,远不止于此。
封狼居胥,饮马瀚海,那不仅仅是个人的勇武,更凝聚着整个大汉的铁血军魂、开拓气运,以及…属于那个时代最顶尖武将的磅礴战意与规则领悟。
若在巅峰之时,方才擂台上的蛮夷,我三合之内必取其首级,何须苦战至此,甚至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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