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声音稳,”小陈在后排接话,“小孩子对频率敏感,乱哄哄的声音让他烦躁,这磬声规律,他听着安心。”
老太太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佛珠,眼睛半眯着(头随着车身轻微晃动,像在跟着磬声打拍子):“不光是孩子,大人也一样。我家老头子以前开车总路怒,一堵车就骂人,后来我把这磬声设成导航提示音,他居然不骂了,说‘听着这声儿,就觉得堵会儿也没啥,急啥呀’。”
女儿趴在椅背上,跟后排的老太太搭话(小嗓门清亮,车厢里的人都能听见):“奶奶,那您家爷爷现在还路怒吗?”
“他呀,走不动路喽,坐轮椅了。”老太太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笑意,“不过每天早上,我都推着他在小区里转,给他放这磬声,他说听着像又回庙里了,眼睛都亮些。人老了,就念旧,念那些能让心里稳当的东西。”
车到站,上来一对吵架的夫妻,男的满脸通红(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购物袋,里面的苹果滚出来一个,他没捡,只顾着瞪女的):“跟你说过多少遍,买苹果要挑带纹路的,你非买光溜溜的,好看能当饭吃?酸得牙都快掉了!”
女的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却梗着脖子):“我就觉得光溜溜的好看!你从来都不顺着我,买个苹果都要吵架,这日子没法过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前排的宝宝被吓哭了,妈妈赶紧捂住孩子的耳朵。就在这时,那磬声还在响,“咚——咚——”一下下,像敲在棉花上,却慢慢把吵架的声音压了下去。
男的骂到一半,忽然停了,眼睛往女生的手机那边瞟了瞟(攥着购物袋的手松了松,弯腰把滚到脚边的苹果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刚才在庙里,我好像也听过这声儿。”
女的也愣了,抽泣声小了(抬手抹了把眼泪,声音有点闷):“嗯,老和尚敲的,你还说‘听着心烦’。”
“那会儿是心烦,”男的挠了挠头,语气软了些,“刚才听着……好像不烦了。不就几个苹果吗?酸就酸点,泡醋吃也挺好。”
女的“噗嗤”一声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伸手捶了他一下,力道轻轻的):“早这样不就完了?非要跟我争。”
全车人都笑了,老太太笑得最开心,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拍着大腿):“你看,这磬声比劝架的管用!它不说话,就给你时间琢磨,琢磨透了,气就顺了。”
那对夫妻找了个座位坐下,男的把苹果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一个个擦干净,递给女的一个(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尝尝,说不定没那么酸。”女的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却点了点头:“还行,有点甜。”
女儿看得眼睛都直了,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热气吹在我耳廓上,痒痒的):“爸,这声音比魔法还厉害。”
“不是魔法,是人心本来就不想吵架,”我捏了捏她的脸,“就像你不想跟同桌闹别扭一样,声音不过是帮你把心里的想法喊出来。”
车继续往前开,磬声在车厢里飘着,有人跟着轻轻晃头,有人低头看着手机,却没再刷视频,只是静静听着。阳光透过车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随着车身移动,像流动的河。
小陈忽然接到个电话,语气一开始有点急(眉头皱着,对着手机说“方案又改?客户到底想怎样”),说着说着,他往女生的手机那边看了一眼,声音慢慢放平缓了(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跟着磬声的节奏):“行,我知道了,您别催,我下午重新弄,保证让客户满意……嗯,好,再见。”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对我们笑了笑):“刚才差点又急了,客户改了八遍方案,我这火噌地就上来了。听着这磬声,忽然想通了,他改说明他在乎,总比交上去石沉大海强。就像老和尚说的,‘境由心生’,我把他当刁难,就觉得烦;当机会,就觉得有奔头。”
女儿从书包里掏出画本,趴在我腿上,用彩笔涂涂画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跟着磬声的节奏晃脑袋)。我凑过去看,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铜磬,旁边站着个小和尚,手里举着木槌,周围画满了波浪线,大概是磬声。
“这是老和尚,”她指着小和尚说,“这是同桌,我画了她最喜欢的公主橡皮,明天给她。”画本上还有个小小的我,牵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旁边写着“爸爸和我”,字歪得像蚯蚓。
“画得真好,”后排的老太太探过头来看,“比我家孙女画的强,她现在画的都是星星月亮,说要当宇航员,飞得越高越好。”
“宇航员也挺好啊,”小陈笑着说,“飞得高了,说不定能听见全天下的磬声呢。”
“那她得带个大喇叭,”女儿接话,眼睛亮晶晶的,“把这声音录下来,发给外星人听,让他们也别吵架。”
全车人又笑了,连司机师傅都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笑。车到站,老太太要下车了,小陈扶着她站起来(老太太把没吃完的糖葫芦塞给女儿,声音暖暖的):“拿着,路上吃。记住啊,跟人吵架了别憋着,听听响儿,想想人家的好,气就消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我说我的二零二五年请大家收藏:(m.2yq.org)我说我的二零二五年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