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鼻音“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那么显眼，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江凡听得有些发懵，心里却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
天地良心，他当时不是不想认，是真的没敢认！
高中时的吴映雪就是遥不可及的大小姐，多年后她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了，怕自己主动搭话会显得唐突。
“公司厕所那次还记得吗？”
吴映雪突然提起一件事，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我故意在那里等你，结果你非但没认出我，还甩了我一身水。”
江凡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他觉得那么巧，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千言万语堵在心里。
吴映雪的思绪飘回当初，她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偷偷观察江凡。
看到他起身去厕所，立刻抓起外套跟了出去，满心期待能制造一场偶遇。
可没想到，不仅被他不小心甩了一身水，那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让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只能强装镇定，也假装不认识他。
江凡当然记得这件事，只是打死他也没想到，吴映雪竟是故意在厕所门口等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只能挠着头尴尬地笑：“我还以为是巧合，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往上凑，给自己找不自在吧？”
“呵，跟你读书的时候一个样，就只会躲！” 吴映雪冷声吐槽，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后来刘微微给我出主意，说把你开除了，给你点儿刺激，说不定你就会主动来找我了。”
“什么？” 江凡猛然一颤，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失业，居然是刘微微和吴映雪联手的杰作！
“结果你倒好，接到通知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人，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吴映雪回想起当时在办公室看到的场景，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还以为你是碍于公司人多不好意思，你前脚刚出公司大门，我后脚就开车追了出去。”
“故意在你面前放慢速度，结果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没看见我一样。”
江凡的眉头紧紧皱起，表情复杂。
他当然记得那天，自己站在马路边，看着吴映雪的车从面前缓缓开过。
可那时候他满心都是失业的挫败和委屈，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只当是巧合路过。
现在知道了，这些所谓的巧合，居然全是套路。
“呵呵，你是真有病，还是说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弯弯绕？”
想明白前因后果，江凡又气又笑，心里五味杂陈。
“我也不想的，只是信错了人。” 吴映雪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懊悔。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刘微微喜欢你，她给我出的全是馊主意。我没谈过恋爱，根本不懂靠近。”
“只能照着她的话去做，结果越搞越糟。”
“这些年在国外，我也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说出来的话却总是带着刺，做出来的事也总是拧巴。”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像在跟江凡解释，又像在跟自己和解。
“后来我知道你去了一家 KTV 上班，特意找了个时间过去捧场，结果坐了一晚上，却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在二楼贵宾包厢，我在一楼大厅捡酒瓶，你能看到才怪。” 江凡耸了耸肩，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
就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随便找个酒吧兼个职都能碰上她买醉。
“我那时候刚回国不久，对这些地方也不熟，哪儿知道这些啊！” 吴映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的泪光却更明显了。
“后来我看了你的背调，知道你刚和万倩分手没多久，就想到了让你假扮我男朋友这个主意。”
“所以，签协议的时候，你说应付家里，需要挡箭牌全是假的？” 江凡沉声道，终于理清了之前的疑惑。
“嗯，本来家里就以为我和萧天在一起，用这个理由刚好能搪塞过去，也能名正言顺地跟你待在一起。”
吴映雪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我以为这样够直白了，可签完协议后，你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对我始终保持着距离。”
“那时候我就想，你心里大概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还整天在我面前跟白溪发消息打电话，腻腻歪歪的，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明亮的双眸里泛起了点点泪光。
江凡一愣心里吐槽道：不是你先约法五章的嘛。
“协议到期的时候，我试过放弃，毕竟从你给我写情书到现在，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想，回来见你一面，也算回应了当年的心意。”
“可我做不到。”
她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出国没几天，就听到我爸在找你麻烦的消息，就又回来了。”
江凡听到这里，他想起了那笔五百万巨款，又是一阵心疼。
“后来，在大家的帮助下，你越走越远，直到我察觉到刘微微一直暗恋你，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吴映雪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嘲一笑后。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落，滴在泥泞的地面上。
江凡的心里猛然一颤，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吴映雪哭。
以前他总觉得吴映雪是个连笑都吝啬的人，后来慢慢看到她的笑容，以为那就是她最柔软的样子。
却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哭，而且哭起来竟是这样楚楚动人。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高冷霸总的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眼里含着泪，满是渴望地注视着他，那眼神让江凡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也没想到你和白溪的感情那么深。”
吴映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紧握伞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她却没伸手去擦，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江凡，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你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不是我，更不是刘微微，是白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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