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像是有根烧红的铁棍狠狠扎进腰间,痛感爬满后背,蛮横地撕碎人的睡意。
熟睡中的青年猛地抽气,意识刚从黑暗里挣脱,第一反应是翻身 —— 可下半身像是被灌进了水泥,无动于衷。
不是睡麻的酸胀,更像是彻底的虚无。
腰部以下的躯体好像被生生截断。
这不是我的身体。
第一个念头撞进脑海时,他甚至忘了疼。
我明明前一秒还在……在哪里?
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光影和尖叫。
聚会……混乱的人群……震耳欲聋的声响……还有背后那一下……
然后就是这片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以及此刻这具陌生的躯壳。
我是在做梦吗?
还是…… 穿越了?
他挣扎着睁眼,视眼模糊了好一会,才重新聚焦。
头顶是泛黄的木质天花板;墙壁贴着褪色带着碎花的墙纸;稀薄的阳光从窗帘的边缘钻进来,在浑浊的空气中划出几道斜斜的光柱。
这是达利园效应?
转过头,房间很小,摆着一张旧的铁架床,他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条洗得有些褪色的薄毯。
旁边是掉漆严重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缺了口的搪瓷杯,里面还有点清水,旁边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棕色头发的男人,怀抱着他黑发的妻子,10岁的儿子站在前面牵着4岁的的弟弟。
空气中混杂着墙角霉斑、劣质煤块燃烧后的味道。
这不是他的房间,出租屋虽然破败,但没这么离谱!
他想抬手撑着床坐起来,手臂却软得发颤,仅仅是这个微小的动作,就牵扯着后背的伤处传来一阵刺痛,让他两眼发昏。
什么情况,感觉被大运碾了。
低头看向毯子下自己腿部的轮廓,没有习惯性的左脚搭右脚。
他集中全部意志力,试图动一下,让自己回到那个舒适的姿势。
没有任何反应!
伸手想要将大腿抬起,却惊恐的发现不能弯腰,这些动作给他带来的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
瘫了!
第二个念头砸下来,比疼痛更让他窒息。
什么鬼?!
我不仅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瘫痪的人身上?
这算什么?老天爷的恶作剧吗?
“约拿?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床边响起,带着无法掩饰的关心。
“吱呀” 声格外刺耳,凳子摩擦着地板。
一个身影伴随着这声音快步凑到床边。
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高高卷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胸前别着一枚工牌,字迹模糊不清。
头发乱糟糟地趴在头上,下巴和两腮冒出一片青黑的胡茬,眼下的黑眼圈浓重,唯有一双看向他的眼睛,在捕捉到他睁眼的动作时,亮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忧虑所取代。
这张脸感觉熟悉又陌生。
突然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翻涌的冲入脑海 —— 男人在建筑工地上扛着水泥的背影、深夜在昏暗煤气灯下为他缝补书包的侧脸、把唯一一块肉排推到他面前时的笑容…… 还有一个清晰的名字:
罗伊斯·亚尔莫!
还有——哥哥。
哥哥?
约拿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一阵剧烈的抽痛让他皱紧了眉头。
记忆再次翻涌。
那是一个长相颇为帅气的年轻人,棕色的头发,湛蓝如同海洋般的眼眸。身高1米75,身上肌肉还算发达,明显被养的还算不错。
约拿·亚尔莫,海德加大学在读的三年级学生,父母早逝,由年长六岁的哥哥罗伊斯一手拉扯长大,18岁凭借优异的成绩考上海德加大学。
这些记忆不属于他,却带着原主残留的情感 —— 那里面充满了对兄长如父的依赖,以及因为拖累对方而产生的愧疚。
这些汹涌的情感与他这个外来者的记忆相互碰撞,融合,几乎要将他尚未稳固的意识撕裂。
“哥?”约拿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回应,随后愣住。
男人的身体一僵,随即蹲了下来,让视线与床齐平。
他伸手想碰碰约拿的额头,但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又缩了回去:
“疼得厉害?我去给你热药,医生说这药膏能缓神经痛……”他语速很快,几乎是逃似地转身,走向阁楼角落那个小小的、冒着火苗的煤炉。
约拿盯着他的背影 —— 那肩膀比记忆碎片里显得更宽厚些,却也明显地佝偻着,蓝色的工装马甲后背处有一大片磨损,那是常年扛着沉重管道、搬运煤块或其他重物,反复摩擦留下的。
没一会儿,罗伊斯端着一个搪瓷托盘回来了。
托盘里放着两片烤得有些焦黑的粗麦面包,一小碗冒着微弱热气的、颜色浑浊的热可可,还有一个深褐色的陶罐 —— 罐口贴着一张手写的标签,潦草地写着 “镇痛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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