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椅上,那名被俘的小队头目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瘫软地靠着。当鲨鱼猛地撕下封住他嘴巴的强力胶带时,粘合剂与皮肤分离带来的尖锐刺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咧了咧嘴,倒抽一口凉气,但他硬生生将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呼咽了回去,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息,贪婪地攫取着密室中并不新鲜的空气,仿佛刚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
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随即缓缓聚焦,依次扫过站在他面前、如同冰山般沉默而危险的鲨鱼,以及旁边操作着电脑、神色紧张的曹一鸣。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电脑屏幕上——那上面正无声地循环播放着刚才在物流园区,他的小队在突如其来的警报、强光和警察介入下,如何被打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而他自己又是如何被鲨鱼以碾压性的速度和力量从指挥车里拖出来的画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屈辱、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大势已去的颓然和认命。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谈判筹码。
“……水。”他最终沙哑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喉咙因之前的紧张和此刻的干渴而火烧火燎。
一鸣下意识地看向鲨鱼,寻求指示。鲨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一鸣立刻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小心地递到那头目的嘴边。头目贪婪地、几乎是抢夺般地凑上去,大口地吞咽着清凉的液体,部分水流顺着他嘴角的伤痕和胡茬淌下,浸湿了他脏污的衣领。几口水下肚,他似乎恢复了一丝生气,喘息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不知道‘黑狐’的具体位置。”他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布满灰尘的角落,语气带着一种彻底的、放弃挣扎后的疲惫,“他就像真正的狐狸,狡诈多疑,从不会在同一个巢穴停留太久。我们这些外围的行动人员,都是通过一个加密的、一次性的匿名信息池接收指令。到了指定时间,像幽灵一样上线,获取一个坐标和时间窗口,然后像狗一样跑到指定地点,从某个隐蔽的死信箱里拿到装备和封装好的任务简报。这次……这次来物流园区,任务简报里特别注明,说可能有‘不识趣的老鼠’会试图咬饵,让我们……顺便清理掉。”他苦笑了一下,带着自嘲,“没想到,咬饵的不是老鼠,是鲨鱼。”
“Rose呢?”鲨鱼向前逼近一步,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头目完全笼罩,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压迫感,“她和‘黑狐’是什么关系?她在哪里?”
“Rose……”听到这个名字,头目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丝混杂着深刻敬畏和本能恐惧的神情,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有某种诅咒般的力量,“那是……只存在于传言和顶层通讯加密代号里的人物。我们知道她是‘黑狐’的绝对上限,是能直接向‘黑狐’下达指令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但她也同样是组织的叛徒。”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这个矛盾的存在,“据说……她曾经地位很高,掌握着组织大量最核心的机密和渠道。‘黑狐’近年来很多关于你们……关于‘海狼’和‘阿民’的精准情报,追查线索,据说都源自于她主动泄露的信息。她像是在利用‘黑狐’的手,达成某种自己的目的。但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她就像真正的幽灵,只在电波和数据的阴影里存在。”
“海狼?”一鸣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代号,立刻转头看向鲨鱼,眼中带着询问。这个代号显然与鲨鱼有关。鲨鱼的面容在灯光阴影下如同石刻,没有任何波澜,他只是用眼神示意头目继续,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
头目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他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至于‘医生’……(The Doctor)这个名字,我确实在几次高保密级别的通讯背景噪音里听到过。他好像不是行动人员,而是组织以前内部……一个非常厉害的科研人员,据说在某些生物化学和神经科学领域是天才。但后来,大概是两三年前,他突然带着一批核心研究数据和样品……消失了。官方说法是意外死亡,但地下渠道一直有传言,说他是因为不认同组织的某些‘最终应用方向’,选择了叛逃。组织内部似乎一直在不动声色地、但却异常执着地秘密追查他的下落。‘黑狐’……他好像也对找到‘医生’抱有极大的兴趣,但这属于更高层级的秘密交易和博弈,不是我这种层级能接触到的核心信息。”
他提供的关于“医生”的信息,虽然零碎,但其中关于其科研背景、叛逃原因以及组织(可能包括“黑狐”及其背后势力)对其下落的关注,都与之前仓库战斗中那名俘虏的口供,以及一鸣自己通过药剂反向分析所推测的方向基本吻合。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此人供词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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