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如遭雷击,浑身冰凉!用自己队员的生命和灵魂,作为开启某个未知存在的工具?!这比单纯的牺牲更加残忍,更加亵渎!
“那你呢?!”鲨鱼死死盯着她,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你在这场‘献祭’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执行者?!帮凶?!”
Rose迎着他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惨然一笑:“我?我是……知情者,也是……试图扭转这一切的……傻瓜。”
“在任务开始前很久,我就通过一些隐秘渠道,得知了部分真相。我试图向上级报告,但所有的渠道都被堵死,甚至收到了匿名的死亡威胁。我意识到,‘堡垒’高层内部,有一股强大的、与‘方舟’某些派系有着隐秘联系的力量,在推动这件事。他们势在必行,任何阻碍都会被清除。”
“所以你就选择了顺从?甚至亲手帮他们完成‘献祭’?!”鲨鱼的指控如同冰冷的刀锋。
“不!”Rose猛地提高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选择了将计就计!我知道无法阻止任务,也无法在任务前救出阿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任务执行过程中,强行改变‘钥匙’的指向和目标!”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激荡的情绪:“我利用自己对电子系统和‘方舟’部分技术的了解,暗中篡改了那个‘信标’的部分参数。我的目的,不是用它来打开通往‘母体’的门,而是……尝试用它来‘欺骗’并连接上另一个存在——那个后来出现、摧毁了设施的银色飞行器所代表的势力!我推测他们可能是‘母体’的敌人,或者是某种……秩序的维护者!”
“所以,‘铁匠’和‘响尾蛇’……”鲨鱼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
Rose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无法磨灭的痛苦和负罪感:“他们……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在那个时候,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阿民会立刻被‘信标’彻底吞噬,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我……我没有选择……”
她的声音哽咽了,但很快又强行压制下去,恢复了那种近乎冷酷的冷静:“我必须确保计划进行下去,必须给阿民,也给我们所有人,争取那唯一一丝渺茫的生机!他们的死……是我的罪。我从未试图逃避。”
地下空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鲨鱼消化着这骇人听闻的真相。高层与“方舟”的隐秘交易,用队员作为祭品的冷酷计划,Rose绝望下的将计就计和……被迫的背叛与杀戮。这一切,远比他想像的更加黑暗,更加复杂。
他的恨意没有消失,但却仿佛被投入了更加复杂的调料,变得五味杂陈。他恨Rose的背叛和冷酷,却又无法完全否定她在那绝境下,试图扭转局面的挣扎和……付出。
“后来呢?”他沙哑地问,“那个银色飞行器……阿民他……”
Rose抬起头,看向避难所深处一个更加黑暗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一个用简陋材料隔出来的小空间。
“后来……‘信标’被激活,确实引来了那个银色飞行器,也引来了设施内真正的恐怖——那个无面研究员,它可能是‘母体’的代言人或者造物。两者的交战摧毁了设施,我趁乱带着重伤昏迷的阿民,利用一条早已勘探好的、连‘方舟’都不知道的废弃通道逃了出来。”
“我们不敢回‘堡垒’,那里等待我们的很可能是灭口。我们辗转来到了这里,‘锈蚀荒原’,因为我知道这里有一个与那个银色势力可能存在微弱联系的、古老的信号中继点。我试图联系他们,祈求他们能救救阿民……他虽然侥幸没被‘信标’完全吞噬,但他的意识受到了不可逆的污染和损伤,一直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
她指了指那个角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就在里面。还活着,但……或许,生不如死。”
鲨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脏再次被紧紧攥住。他迈开脚步,如同拖着千斤重担,缓缓走向那个角落。
一鸣和夜莺想要跟上,被他用手势阻止了。
他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他走到那个简陋的隔间前,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
一个瘦削、苍白、几乎皮包骨头的年轻男子,蜷缩在一张铺着破旧毯子的简易床上。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沉浸在无尽的噩梦之中。他的手臂上,还残留着当年被Rose开枪打伤、后来又经过粗糙处理的狰狞疤痕。而更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皮肤下,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幽蓝色的、如同电路般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流动。
那是阿民。
曾经那个充满朝气、腼腆爱笑的技术天才,如今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鲨鱼站在那里,久久无言。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边的悲凉和窒息般的沉重。
Rose走到他身边,看着里面的阿民,轻声说,仿佛怕惊扰了他:
“这就是‘红酒’的真相,鲨鱼。用鲜血、背叛和无数生命堆砌出来的……一个关于贪婪、恐惧和渺茫救赎的……残酷笑话。”
“而现在,”她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再次对上了鲨鱼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疲惫,却也燃烧着最后一丝决绝的火焰,“‘他们’……快要找到这里了。无论是‘堡垒’的清理者,还是‘方舟’的追猎者,亦或是……那个无面研究员可能派来的东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找到这里,是命运,也是……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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