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话,核心思想就一个:**拖!**
把皮球踢给“未来”。既没有明确拒绝孙长老,给了他一个“未来可期”的念想,也没有违背柳如丝当下的安排,强调了自己会以她交代的任务为重。同时,还把自己姿态放得极低,充分表达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不配,等我厉害了再说”的意思。
果然,听完我的话,柳如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她需要的是一个现在就能为她所用、并且听话的调查者,而不是一个立刻投入器堂、可能脱离她掌控的炼器学徒。
孙长老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强求。他捋了捋火红的胡须,哼了一声:“哼!小子倒是有点自知之明!也罢!炼器一道,确实需要扎实的根基和充沛的灵力支撑。你现在这修为,是差了点意思。”
他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从怀里摸出一块赤红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器”字,直接丢给我:“拿着!这是老夫的信物!等你觉得什么时候有资格了,拿着它来器堂找我!另外,修炼上有什么关于火系灵力或者炼器材料的问题,也可以凭此令牌来器堂寻值班执事咨询!不算你贡献点!”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入手温热,仿佛握着一块暖玉。这可是好东西!相当于一张器堂的VIP咨询卡和未来的入门券!
“多谢孙长老!”我赶紧躬身道谢,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孙长老摆了摆手,又瞪了柳如丝一眼:“柳师妹,人我先寄存在你这儿!你可别给我练废了!”
柳如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孙师兄慢走,不送。”
孙长老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一阵炽热的旋风,卷起几片竹叶,消失在小院门口。
院子里,又只剩下我和柳如丝两人。
气氛,似乎比刚才更加……微妙了。
柳如丝没有看我,而是重新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我能感觉到,她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下,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倒是长进了,学会左右逢源了?”她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
我心头一紧,连忙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只是实话实说。当前确应以完成柳执事的任务和提升自身实力为重。”
“哦?是吗?”柳如丝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玩味,“那你觉得,孙长老此人如何?”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是送命题啊!
说孙长老好?显得我心思活络,想去器堂。
说孙长老不好?得罪一个实权金丹长老,我嫌命长吗?
我大脑飞速运转,脸上露出一个“年轻人对前辈的纯粹崇拜”表情:“孙长老修为高深,炼器之术冠绝宗门,性情……嗯,耿直豪爽,对后辈提携之心,令人敬佩!”
避重就轻,只夸优点,不提站队。
柳如丝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同冰雪消融,百花绽放,看得我一愣。
“滑不溜手的小家伙。”她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罢了。你能有这份清醒和圆滑,在这修行路上,倒也不算坏事。”
她站起身,袅袅娜娜地走到一丛翠竹旁,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慵懒:“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实力,才是根本。尽快把《虚空敛息诀》练成,调查的事情,抓紧。”
“是,弟子明白。”我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去吧。”她挥了挥手。
我如蒙大赦,再次行礼,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听竹小苑”。
直到走出戒律堂的范围,被外面温暖的阳光一照,我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摸了摸怀里那枚冰凉的《虚空敛息诀》玉简和温热的器堂令牌,我心情复杂。
看似风光,被两位大佬争抢,实则步步惊心。
这香饽饽,可真是不好吃啊。
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到我的小洞府,抱着我的阿竹,好好平复一下我受惊的小心脏。
哦,对了,还得想想,怎么跟苏师姐解释,我可能……暂时没法专心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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