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柳婉。”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这场战争,我打累了。”
柳婉看着他,眼神复杂:“那就停战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你恨我吗?”徐小默问出这个困扰他三年的问题。
柳婉沉默了很久。
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抬手轻轻拢到耳后。
“恨过。”
她最终说,“恨你把我当成附属品,恨你在离婚时那种‘施舍’的态度,恨你用权力践踏我的梦想。”
“但后来不恨了,因为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感情,而我的感情...”
她顿了顿,“已经死在了五年前那个下雨天,我拖着行李箱离开家的时候。”
每个字都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切割着什么东西。
“我的心,属于五年前的徐小默。”
柳婉继续说,目光望向远处的竹林,“那个会在凌晨三点给我煮泡面、会因为我一句‘想看雪’就买机票去哈尔滨、会在喝醉后抱着我说‘老婆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娶了你’的徐小默。”
“那个人已经死了。”
“而你,只是长得像他的陌生人。”
徐小默感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不是剧烈的疼痛,而是一种缓慢的崩解。
他终于明白了——他失去了柳婉,不是在三年前离婚时,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在他开始把生意看得比她重要、把面子看得比她重要、把一切都看得比她重要的那个瞬间。
“我明白了。”他说。
三个字,重若千钧。
柳婉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柳婉,”徐小默叫住她,“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我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
柳婉转过身,眼神里有审视:“什么样的帮助?”
“不是商业上的,是...家事。”
徐小默看向病房的方向,“关于我父亲。”
“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在这个世界上,他真正记得、真正在乎的人不多。你是一个。”
柳婉的眼神软了一瞬:“我答应徐伯伯会常来看他,我就会做到。不需要你的请求。”
她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徐小默独自站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很久。手机震动,是Elena的越洋电话。
他接起来,那边传来她慵懒的声音:“亲爱的,我改签了机票,明天提前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Elena,”徐小默忽然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帮我摆脱一些东西。”
他的声音很轻,“一些困了我太久的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Elena带着笑意的声音:“终于想通了?”
“好,等我回来。”
“我们一起,把旧世界烧成灰烬。”
第二天下午四点,浦东机场国际到达厅。
Elena推着行李车走出来时,徐小默一眼就看到了她——不是因为她显眼(尽管她确实显眼),而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身后的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保镖?”徐小默迎上去,接过她的行李车。
“家族‘安排’的。”
Elena的嘴唇贴了贴他的脸颊,声音压低,“我堂兄的人,美其名曰保护,实为监视。我们上车说。”
劳斯莱斯后座隔板升起,形成一个密闭空间。
Elena脱掉高跟鞋,把脚搭在徐小默腿上,姿态放松,但眼神锐利。
“情况比我想的糟。”
她开门见山,“我祖父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家族内部正在为继承权明争暗斗。”
“我堂兄——你见过照片的那个,菲利普——联合了几个旁系,想把我踢出局。”
“理由是‘一个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亚洲,还跟中国商人纠缠不清的女人,不适合领导卡佩家族’。”
“纠缠不清?”徐小默挑眉。
“他们调查了你,也调查了柳婉。”
Elena从手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他们准备在下周家族会议上用的‘材料’。”
“你在上海打压前妻的事,被他们解读为‘情绪不稳定、缺乏战略定力’;你和我的关系,被描述成‘试图通过性关系攀附欧洲老钱’;甚至你父亲那个信托基金,也被说成是‘家族内部不和的证明’。”
徐小默翻看着文件,里面甚至有几张偷拍照片——他和柳婉在疗养院阳台谈话的照片,拍摄角度刻意选择了柳婉眼眶发红的瞬间,看起来像是她在哭。
“真下作。”他把文件扔到一边。
“老钱家族的手段,从来都不干净。”
Elena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我需要你帮我,徐小默。不是作为情人,是作为盟友。”
“你要我怎么帮?”
“两件事。”
Elena竖起手指,“第一,我要你在一周内,让默远集团正式宣布与卡佩家族深度合作——具体的项目我会提供,但必须看起来是你主导的,是你选择了卡佩,而不是卡佩施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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