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的目光落在DNA鉴定报告上，那两行刺眼的比对结果仿佛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理智。
他攥着报告的手指关节泛白，青筋在额角剧烈跳动。
“两层血迹...”
秦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用同一件凶器杀两个人，还把凶器当‘信物’留着。
“赵志刚！你好很心。”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秦江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骇人的怒火。”
那不是工作中常见的愤怒，而是一种被彻底触犯底线后的震怒。
“把人命当什么了？”
秦江”猛地将报告摔在桌上，纸张飞散开来，“杀妻骗保，杀人灭口，还想栽赃嫁祸！
“一个不够还要两个！”
两个不够还要把无辜的人拖下水！”
他一步跨到白板前，红笔几乎要戳破纸面，在赵志刚的名字上狠狠画了个叉。”
“什么狗屁算计，什么狗屁信物！”
秦江”的声音在会议室里炸开，“这就是畜生！
不，连畜生都不如！”畜生杀人是为了生存，他杀人是为了钱，为了那点肮脏的、发臭的钱。”
阿强”从没见过秦江这样愤怒。
即便是面对最凶残的歹徒，秦江也总是保持着刑警队长应有的冷静。
可现在，这位向来沉稳的老刑警，气得浑身发抖。
“秦队...”小李试图开口。
“闭嘴！”
秦江”猛地转身，眼神凌厉如刀，“我当了二十三年刑警，见过杀人犯，见过抢劫犯，见过各种丧心病狂的混蛋。
“但像“赵志刚”这样——周密策划、连环杀人、把身边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连”死了的人都要再利用一遍的——我他妈第一次见！”
他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搪瓷杯跳起来，咖啡洒了一片。
“他老婆跟他结婚十六年，十六年！”
秦江”的声音有些嘶哑，“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吧？
就算没有亲情也有习惯吧？他怎么下得去手。”
“用镇纸，那么沉重的东西，一下，两下...直到脑浆迸裂，直到血流成河...”
秦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但再睁开时，眼里的怒火丝毫未减。
“还有周国富！”
对，周国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帮凶、同谋，死有余辜。
但”赵志刚杀他的时候，想的不是惩罚同伙，不是为民除害，而是灭口，是独占好处，是把自己摘干净！”
“最可恨的是——”
秦江”走到窗前，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微微颤抖，“他还设计好了退路。
苏倩是他的替罪羊，杨薇薇是他的障眼法，连那根沾着两条人命的镇纸。
他都想好了怎么利用——如果不是DNA检测技术进步了，如果不是我们重新检查了，这桩案子可能真被他糊弄过去了！”
沈翊”默默捡起散落的报告，一页页整理好。
“他理解秦江的愤怒。”
这”不是单纯的刑事案件，这是对人性的彻底践踏，是对法律、道德、良知的全方位挑衅。
“秦队，”老陈轻声说，“我们现在证据确凿，他跑不了。”
“跑不了？”
秦江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眼睛血红，“我要的不是他跑不了，我要的是他认罪。
要他”亲口承认每一桩罪行，要他交代每一个细节，要他知道，他那些自以为高明的算计，在我们眼里就是狗屎！”
他大步走回桌边，抓起车钥匙。
“阿强，跟我去审讯室。”
秦江”的声音冷得像冰，“我要亲自会会这位‘高明’的赵老板。”
“秦队，你已经连续工作十八个小时了，”李蕊担心地说，“要不先休息一下，让阿强他们...”
“休息？”
秦江”停下脚步，侧过头，“赵志刚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想过让死者休息吗？
杀第二个人的时候，想过自己会休息吗？现在两条人命摆在这里，你让我休息？”
他摇摇头，眼神坚定得可怕：“我不累。我愤怒。”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时，赵志刚明显吓了一跳。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
秦江”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审讯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志刚。阿强关上门，守在门口。
“赵志刚。”
秦江”开口，声音平静得异常，但那种平静下却蕴含着风暴。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代所有罪行，从你妻子的死开始。”
赵志刚”咽了口唾沫，强笑道：“秦队长，该说的我都说了。
我妻子是意外坠湖，周国富的死跟我无关，我...”
“镇纸。”秦江打断他，吐出两个字。
赵志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那根青玉镇纸，”秦江慢慢地说，“我们做了深层DNA检测。表层是周国富的血，底层...是你妻子王秀英的血。”
赵志刚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不可能...”他喃喃道，“都三年了...怎么可能...”
“科技在进步，赵老板。”
秦江”向前倾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死死盯着赵志刚。
“就像你的阴谋也在‘进步’一样。杀妻骗保不够，还要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不够，还要栽赃嫁祸。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志刚的声音开始发抖。
“不知道？”
秦江”直起身，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甩在赵志刚面前。
那是镇纸的特写，上面还能看到隐约的血迹纹路。
“这根镇纸是你书房的东西，对吧？
你很喜欢它，经常把玩。三年前，你用它在你家后院杀了你妻子，然后把尸体抛进湖里，制造了意外坠湖的假象。
当时周国富帮你做了伪证，说那晚你们在一起喝酒。”
赵志刚的额头冒出冷汗。
“作为回报，你答应周国富，帮他解决债务问题。
但周国富太贪心了，他不仅想要钱，还想要更多。所以你想到了杀人灭口。”你真恶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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