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的水汽尚未完全散去,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温暖气息弥漫在卧室里。
琪亚娜穿着印着吼姆图案的睡衣,湿漉漉的白发被乐识珞用毛巾仔细擦过,不再滴水,但发梢仍带着潮意。
她像只慵懒的猫,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滚了半圈,侧身面向乐识珞。
乐识珞刚躺下,就感觉琪亚娜的手不安分地伸了过来,指尖先是戳了戳他的胳膊,见他没反应,又改为轻轻拉扯他的睡衣袖子。
“阿珞,”她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和认真,刚才在浴室里嬉闹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你睡着了吗?”
乐识珞睁开眼,侧过头,对上她在昏暗床头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的湛蓝色眼眸。
“还没,”他轻声应道,伸手将她额前一缕调皮的发丝拨到耳后,“怎么了?还在想奥托说的那些话?”
琪亚娜点了点头,往他身边又蹭了蹭,几乎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嗯……那个狗东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眉头拧着,像只困惑的小狗。
“先是说这个世界跟我们那儿不一样,是啥平行世界……然后又说咱俩不是意外掉进来的,是……是被‘需要’才来的?说我们是啥……救世主?”
“虽然听起来挺让人兴奋的,但……”
她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不确信和一丝烦躁:“咱们……到底能不能信他一个字?我总觉得他满肚子坏水,指不定在哪儿挖坑等着我们呢!”
乐识珞听着她连珠炮似的疑问,感受着她贴近的身体传来的温热和微微的不安,心中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更紧地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
“信他?”乐识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说实话,琪亚娜,我和你一样,对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人,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充满了不信任。”
“他算计了五百年,连自己的生死都能拿来当筹码,他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或者哪一句是半真半假掺着毒药,谁也说不清。”
琪亚娜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安静下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乐识珞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们不能因为不信任他这个人,就完全否定他提出的所有可能性。”
“尤其是……他这次摆出来的那些‘证据’,一件件,一桩桩,确实都指向了一个让我们不得不正视的方向。”
他微微撑起身子,以便能更清晰地看到琪亚娜的眼睛,开始一条条分析:
“首先,是那些‘本来不该存在的人’。伊卡的出现,我们可以勉强解释为奥托的刻意安排,一个监视我们的棋子。但是伶、辉月、和光,还有……明子。”
说到“明子”这个名字时,乐识珞的语调有了细微的变化。
“樱井这个家族,我当时特意让家族里的人查过,是个历史相当悠久的家族,据说最早的姓氏甚至可以追溯到‘八重’姓。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
“目前,他们和乐氏家族有着一些商业上的合作关系。这一点,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在我们那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一个叫‘樱井’的家族与我们乐氏合作!”
“还有明子,”乐识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在我们那个时间线,这个时候,我和姬子老师的关系已经相当熟了,她甚至会把一些关于她父亲牺牲的心事告诉我。”
“如果她真有一个长得如此相像、关系亲密的侄女,她怎么可能一个字都不提?”
琪亚娜听着,眼神也渐渐变得专注起来,这些细节,单看或许能找出借口,但串联起来,确实形成了一条难以忽视的线索。
乐识珞继续道,声音更沉:“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是你和‘终焉之茧’的联系——或者应该说,是‘无法联系’。可你试了那么多次,它就像彻底沉寂、甚至……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总结道:“这些异常,如果只用‘蝴蝶效应’来解释,太牵强了。”
“尤其是家族合作、血脉关联这种涉及世界底层架构的事情,不是简单的‘偏差’能说得通的。”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琪亚娜消化着这些信息,眉头皱得更紧了。
乐识珞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但有些话,他必须说透。他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继续说道:
“而且,琪亚娜,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就凭奥托那个脑子,我们俩加起来,再乘以十,恐怕都未必能在他主导的棋局里占到便宜。”
“我们满打满算,心理年龄加起来也就三四十岁,经历过的风雨,在他五百年的岁月和算计面前,简直像小学生面对博士生导师。”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和无力感,下意识地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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