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裴松不解地问道:“大人,为何不将那掌柜一并拿下,还似乎有意让他去通风报信?”
石宽看了一眼车厢角落里,那个安静得如同不存在的少女,脑中回响起她昨夜的嘱咐。
“我们不但要查,还要查得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我们要做的,是打草惊蛇。”
石宽没有回答裴松,只是高深莫测地说道:“有时候,让蛇自己动起来,比我们追着蛇打,要省力得多。”
他相信,此刻的京城,已经因为他这第一把火,而彻底沸腾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看是哪一条蛇,会最先沉不住气,从洞里钻出来。
正如石宽和魏明月所料,大理寺钦差手持王命金牌、查抄雍王名下钱庄的消息,如同一场地震,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便传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权贵府邸。
一时间,暗流汹涌,各方反应,不一而足。
雍王府。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名贵的钧窑瓷瓶,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雍王萧景泓,这位在人前永远是一副礼贤下士、温文尔雅模样的贤王,此刻的脸色青筋暴起,再无半分平日的从容。
他没想到,那个一直被他视为孱弱无能的皇帝侄儿,竟然敢如此不留情面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更让他愤怒的,是手下人办事的粗糙!
“一个区区的张三,一条小小的汇款,竟然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本王养你们这群饭桶,是干什么吃的!”他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名幕僚,破口大骂。
他身旁,那位言必称“子曰”的松先生,此刻也不敢再掉书袋了,战战兢兢地劝道:“王爷息怒,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如何补救啊。”
“补救?”
萧景泓冷笑一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怎么补救,石宽那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今手里又有了皇帝的金牌,谁能拦得住他?”
“王爷,”松先生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恒通钱庄,只是小事,关键在于大兴县那条线索,只要那条线索断了,石宽就算拿到账本,也只是无头公案。”
萧景泓的眼中,闪过狠厉的杀机。
“传本王的令。”他声音冰冷地说道,“派‘夜枭’去一趟大兴县,做得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就当是一场意外的火灾吧。”
“是!”
一名黑衣护卫,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走出,领命而去。
“还有,”萧景泓又道,“去给本王查,彻查,石宽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他出谋划策?本王不信,凭他一个人的脑子,能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
华贵妃,凤仪宫。
“砰!”
一只成色极佳的粉彩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华贵妃气得在宫里来回踱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个石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查到我舅舅头上;还有那个沈青萝,那个小贱人,本宫上次派小林子去,就该直接一碗毒药了结了她!”
她身旁的心腹宫女彩雀,连忙劝道:“娘娘息怒,切莫动气,王爷那边一定会处理好的。”
“处理,怎么处理?”华贵妃尖叫道,“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说本宫与南疆使臣之死有关,这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本宫还怎么活!”
她现在是又怕又怒,怕的是事情败露,怒的是舅舅雍王办事不利,竟然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不行,”她停下脚步,眼神狠厉,“本宫不能坐以待毙,小林子呢?让他给本宫滚过来,本宫要他再去一趟大理寺,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小贱人给……”
话未说完,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娘娘,娘娘,雍王府派人传话了!”
“说什么?”
“王爷说让您这几日,安分守己,待在宫里,哪里也别去,什么也别做,更不许,再去找那个沈青萝的麻烦。”
“什么!”华贵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舅舅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惹出的祸,倒让本宫来受过!”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她这位舅舅一旦下了死命令,她若是不听,后果会很严重。
梁皇后,凤鸾宫。
与雍王府的暴怒和凤仪宫的惊慌截然不同,皇后的寝宫里,一片岁月静好。
梁皇后正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手持一把金剪刀,专心致志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绿萼梅”,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都与她无关。
徐女官侍立在一旁,低声将大理寺今日的动向,详细地禀报了一遍。
听完之后,梁皇后剪下了最后一根多余的枝条,才抬起头,淡淡地问道:“那个沈家的姑娘,还是没有动静?”
“回娘娘,她一直待在大理寺的别院里,寸步未出,石宽将她保护得很好。”徐女官回答。
“嗯。”梁皇后拿起一块丝帕,擦了擦剪刀上的汁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倒是有趣,一个初出茅庐的皇帝,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再加上一个不知深浅的聪明丫头,这盘棋,是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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