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红色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正稳稳地放在302房间的门口,仿佛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然而,当她看到行李箱的锁扣已经打开,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并且还沾着湿乎乎的泥沙时,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她怎么会跑回来?
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她的脊椎骨缓缓滑落,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背上爬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也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停地抖动。
她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那把钥匙似乎有千斤重,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了三次,才终于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
当她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转动钥匙。
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然而,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穿堂风从屋里猛地灌了出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一样,直扑她的面门。
她猝不及防,被这股风呛得咳嗽起来,眼睛也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客厅的地板上竟然积着一层薄薄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根水草,仿佛这里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池塘。
更让她惊恐的是,在那层水上,还漂浮着半片撕碎的火车票。她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昨天刚刚扔掉的火车票,目的地明明是这座城市,可现在,那半片火车票上的目的地却变成了她三年前离开的那个小城的名字。
“总算……”她话没说完,就看到阳台的窗户大开着,夜风卷着窗帘,像只张开的鬼手。窗台上摆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的东西让她胃里一阵翻涌——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骨,上面还沾着点皮肉,在水里轻轻晃悠。
她明明记得出门时关了窗。
张曼猛地回头看向楼道,手机光线下,那级深褐色的台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三楼平台,台阶上那件白色连衣裙正缓缓地、一点点地站起来。裙摆下露出的不是脚,是团模糊的黑影,像被水泡烂的腿。连衣裙的领口慢慢抬起,那里本该是脖子的地方,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渗出粘稠的黑液,滴在台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她突然想起中介在电话里说的“别数台阶”。原来不是不能数,是数了就会发现,每层都在偷偷多出一级台阶。而那些多出来的台阶,都是用像她这样的人做的。
第二天,中介在302门口发现了张曼的手机,屏幕碎裂,最后一张照片是对着楼道拍的——照片里能清晰地看到每层楼梯都多出了一级深褐色的台阶,而那些台阶上,挤满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人影。她们的脸都埋在阴影里,只有无数只手从裙摆下伸出来,抓着台阶边缘,指缝里渗出黑血。
后来有人说,这栋楼盖在老河床上,1987年施工时挖出来过一具女尸,就穿着白裙子,尸体下面压着的,正是三级被水泡透的石阶。那女人是被丈夫推下河淹死的,临死前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也有人说,只要在楼道里数错台阶数,就会被拉去给那些东西当新的台阶,永远困在这栋楼里,听着后来者的脚步声,等着把他们也拉下来。
至于张曼,再也没人见过她。只是从那天起,302的住户总说夜里能听到楼下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楼梯上慢慢走,一步,又一步,永远停在第三级台阶上。有时还会听到女人的哭声,混着水流的“哗哗”声,听得人骨头缝都发寒。
有天夜里,住在201的老太太起夜,透过猫眼看出去,正好看到三楼平台的应急灯亮了。她看见那级深褐色的台阶上,多了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人影,背对着她,正在数台阶。那影子的头发很长,垂到地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老太太数着数着,突然发现那影子数的不是台阶,是自己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数到第七根时,影子猛地回头,老太太看到了她的脸,正是昨天搬来的那个外地姑娘,张曼。
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灌满了黑糊糊的淤泥。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搬去了儿子家,再也没回过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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