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只是盯着那盒子看了会儿,眼神软了点,像在看什么宝贝。然后她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晚上别开窗,也别听槐树的声音。”说完,她的脚步声就消失在门外,没再回头。
我看着桌上的槐叶汤,褐色的汤里飘着绿树叶,怎么看都像煮坏了的东西。再看看手里的木盒子,我心里有点发毛,把盒子塞回床底下,又往旁边推了推箱子,挡住它,像是这样就能把那股诡异的感觉挡在外面。
晚上,雨还没停。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和槐树叶的“沙沙”声,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手里的钱只够交三个月房租,要是这地方真有问题,我连搬家的钱都没有。我越想越烦,索性坐起来,靠在床头刷手机。手机信号不好,网页半天加载不出来,屏幕上的光映在墙上,晃得人眼晕。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阵小孩的笑声,从槐树那边传来,细细的,甜甜的,像是在跟谁玩躲猫猫。
我心里一紧,猛地把手机按灭。院里就我和林阿婆两个人,哪来的小孩?我想起林阿婆说的话,赶紧捂住耳朵,可那笑声像有魔力似的,钻过指缝,钻进我的耳朵里,挠得我心痒。我忍不住睁开眼,看向窗户——月光正好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槐树上,树枝上挂着的布人在月光下晃,我看见有个布人好像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动的,胳膊抬了抬,像是在摸树枝。
不对,不是布人动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槐树枝上,穿着那件绿莹莹的槐叶衣,正对着我的窗户笑。那身影很模糊,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像夜里的猫,在月光下泛着光。它的腿垂在树枝下,光着脚,脚底板是黑的,像是沾了泥。
“啊!”我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来,伸手去关窗户。窗户是老式的推拉窗,我手忙脚乱地往回拉,玻璃“哐当”一声撞在窗框上。
就在我碰到窗户把手的那一刻,那身影突然消失了,像被风吹散的烟。窗外只剩下摇晃的槐树枝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刚才的笑声也没了,静得让人害怕。
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心全是汗,后背的衣服也湿了,贴在身上凉飕飕的。是幻觉吗?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我盯着窗户看了半夜,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梦里全是绿莹莹的槐叶衣,还有那双亮闪闪的眼睛,追着我跑。
第二天一早,我被窗外的雨声吵醒,一睁眼就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发慌,只想找林阿婆问清楚。西厢房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门,看见林阿婆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根针,针上穿着细麻绳,麻绳的另一头系着槐树叶,她正一针一针地缝衣服,动作很慢,却很准,每一针都穿过树叶的根部,没断过。桌上摆着好几个木盒子,跟我床底下那个一模一样,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件小小的槐叶衣,绿莹莹的,在晨光里泛着光,像一排小绿人站在桌上。
“阿婆,昨晚我看见……”我站在门口,声音有点发颤,不敢往里走。
“看见什么了?”她头也不抬,手里的针飞快地穿梭,树叶在她手里服服帖帖的,“看见槐哥儿了?”
我愣了一下,脚步往后退了退:“您怎么知道?我看见一个小孩,坐在槐树上,穿着槐叶衣,对着我的窗户笑。”
她缝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针停在树叶上,然后继续缝,声音轻了点:“那是槐哥儿。”
“槐哥儿到底是谁?”我追问,心怦怦跳,“是您的家人吗?还是……”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两潭深水:“是这棵槐树的孩子。”
我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舌头像打了结:“槐、槐树的孩子?这怎么可能?树怎么会有孩子?”
她放下针,走到窗边,推开一点窗户,看着院里的槐树,树枝在风里晃,影子落在她脸上,像爬着几条黑虫子。“三十年前,这院里住着一对夫妻,男的是教书先生,女的是绣娘,俩人好得很。女的怀了孕,快生的时候,突然得了怪病,全身发痒,抓得满是血痕,晚上痒得睡不着,只能坐在床边哭。”
“后来男的请了个先生来看,先生穿得破破烂烂的,手里拿着个罗盘,在院里转了三圈,最后停在槐树下,说这棵老槐树成了精,活了上百年,想抢女的肚子里的孩子,当自己的娃。”
“先生说,要想保住孩子,就得给槐树做个‘替身’,用槐树叶做件衣服,当成孩子的衣服,放在床底下,让槐树以为那是它的孩子,就不会再缠女的了。然后,再把真孩子送到外地,等过了十八岁再回来,那时槐树的气就弱了,伤不了孩子。”
“那对夫妻照做了,连夜把槐叶衣放在东厢房的床底下,然后抱着孩子走了,去了南方,再也没回来。可没过多久,女的就疯了,听说整天抱着枕头哭,说槐树把她的孩子抢走了,男的没办法,只能带着女的走了,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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