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把最后一个纸箱推到客厅角落时,窗外的天已经擦黑了。
老小区的路灯亮得晚,昏黄的光透过蒙着灰尘的玻璃窗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歪歪扭扭的光斑,像块发霉的面包屑。她靠着墙喘了口气,后背的汗把衬衫洇出一片深色,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腰,目光扫过客厅里堆得半人高的纸箱——这是她在城市里换的第三个住处,前两个不是房租涨得离谱,就是邻居昼夜不分地吵闹,直到中介带她来这套老楼的二层,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房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户型,客厅不大,卧室却意外地宽敞,靠墙摆着一个深棕色的木制衣柜,柜门上的油漆已经有些剥落,露出里面浅褐色的木头纹理。
顾眠打开衣柜门时,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旧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伸手把衣柜里残留的几张旧报纸抽出来,正准备扔进垃圾桶,指尖却突然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她愣了一下,低头往衣柜最底层的抽屉里看,抽屉是半开着的,里面铺着一块褪色的蓝布,布上放着一个纸人娃娃。
纸人娃娃大概有手掌那么大,身体是用硬卡纸折的,四肢细细的,穿着一条蓝色的碎花裙,裙摆用细线缝了一圈蕾丝边,虽然有些发黄,却看得出来当初做得很用心。
顾眠的目光落在那条碎花裙上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这条裙子的款式,和她小时候穿过的一条连衣裙几乎一模一样。
那是她五岁生日时,外婆亲手给她做的裙子,蓝色的底布上绣着小小的白色雏菊,裙摆也缝着同样的蕾丝边。她记得自己当时特别喜欢,天天穿着不肯脱,直到后来长高了穿不下,外婆才把裙子洗干净收进了衣柜最底层。
后来外婆去世,家里的老房子拆迁,那些旧衣服也跟着散了,她原以为再也不会看到这样款式的裙子,没想到会在这个陌生的衣柜抽屉里,看到一个穿着同款裙子的纸人娃娃。
顾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纸人娃娃拿起来。纸人的纸质很粗糙,摸起来有些扎手,裙子上的碎花是用颜料画的,颜色已经有些晕开,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是一片空白的卡纸。
她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总觉得这个纸人娃娃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谁家会把这样的纸人放在衣柜抽屉里?
她摇了摇头,把那点不舒服压下去,只当是前房东留下的旧东西。这种老房子里难免会留下些前任住户的遗物,没什么好在意的。
顾眠随手把纸人娃娃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转身继续收拾行李,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早上,顾眠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卧室,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她伸了个懒腰,想起昨天还有一堆衣服没整理,便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了最底层的抽屉。
当她看到抽屉里那个蓝色的碎花裙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纸人娃娃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抽屉里,还是昨天那个样子,蓝色的碎花裙,褪色的蕾丝边,空白的脸。
顾眠的心脏猛地一缩,快步走到门口的垃圾桶前,掀开盖子往里看,垃圾桶里只有昨天扔掉的几张旧报纸和一个空纸箱,根本没有纸人娃娃的影子。
怎么回事?
她明明昨天亲手把纸人扔进垃圾桶了,怎么会回到衣柜抽屉里?难道是她记错了?
顾眠皱着眉走回卧室,再次拿起那个纸人娃娃,仔细地看了看——这次她发现,纸人娃娃的裙摆上,多了一块浅褐色的污渍,像是不小心蹭到的泥土,在蓝色的裙子上格外显眼。
她昨天看的时候,裙摆还是干净的,绝对没有这块污渍。
顾眠的心里开始发慌,一种莫名的恐惧顺着脊椎往上爬。她盯着那个纸人娃娃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诡异,干脆抓起纸人,快步下楼,把它扔进了小区门口的分类垃圾桶里,还特意往上面压了几个空塑料瓶,确保它不会被风吹出来。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是前房东回来拿东西,看到垃圾桶里的纸人,又给放回去了?对,一定是这样。”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定了,中介昨天明明说,前房东已经搬去外地了,房子空置了快半年,钥匙也早就交给了中介,怎么可能突然回来?
顾眠回到家,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把衣柜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衣柜深处空荡荡的,除了积灰,什么都没有。
她又把卧室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床底、书架缝隙、窗帘后面,甚至连床头柜的抽屉都没放过,可还是没找到任何异常。
难道真的是她出现幻觉了?
顾眠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纸人娃娃,空白的纸脸上仿佛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她把纸人放在床头柜上,不敢再碰,转身去厨房煮了杯咖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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