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猛地睁开眼。卧室里静悄悄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小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打在墙上,照得母亲的遗像有点模糊。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长发散在枕头上,顺滑得像刚洗过,没有被碰过的痕迹。可那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坐在床边,也是这样用指尖摸她的头发,粗粝的指腹划过发丝,有点痒,却让人踏实得能立刻睡着。
是幻觉吧。小唐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对着母亲的遗像。遗像里的母亲笑得很温和,眼睛里像盛着水,她小时候总说母亲的眼睛像老井,深不见底,却能映出她的影子。“妈,我是不是太累了?”她轻声说,声音在空荡的卧室里飘着,没有回应,只有窗外的风又刮了起来,枯草撞在防盗网上,“哗啦,哗啦”,像母亲织毛衣时毛线球滚在地上的声音。
那天晚上,小唐睡得很沉,却没再感觉到那只手。直到三天后的夜里,她值完夜班回家,沾着床就睡着了。后半夜,迷迷糊糊中,那只手又来了。
指尖落在发顶,轻轻的,带着点迟疑,像怕吵醒她。然后顺着头发的长势往下滑,一下,又一下,指腹的粗糙蹭着发丝,皂角香裹着暖意,像母亲刚晒过太阳的手。小唐的意识有点模糊,她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任由那只手在发间游走,甚至下意识地往那只手的方向蹭了蹭,就像小时候,她总往母亲的怀里钻,把脸埋在母亲的颈窝,闻着皂角香睡觉。
这一次,那只手停留的时间很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慢慢离开。小唐醒来时,窗外已经泛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床单上投下细细的光带。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居然异常整齐,不像往常睡觉那样乱成一团,发尾甚至带着点被梳理过的顺滑,就像母亲生前每天早上给她梳头发的样子,木梳齿划过发丝,“沙沙”响,梳完还会用指尖把她的刘海拨整齐。
小唐坐起来,盯着枕头发呆。难道真的是母亲回来了?可人死了怎么会回来?她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压下去,起身去厨房煮面条。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响,她往里面打了个鸡蛋,看着鸡蛋在水里慢慢凝 固,突然想起母亲煮面条总喜欢给她卧两个荷包蛋,说“兰兰在医院上班累,要多补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砸在锅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从那以后,那只手来得越来越勤。几乎每个后半夜,只要她睡得沉,就会感觉到指尖划过头发的触感,有时候轻得像羽毛,有时候会稍微用力一点,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小唐开始习惯这种触碰,甚至有点依赖,每次那只手出现,她都会睡得格外踏实,连梦都没有。可她还是不敢醒,怕一睁眼,那只手就消失了,怕这只是自己太想念母亲产生的幻觉。
“小唐,你最近怎么总打哈欠?”护士站里,李姐一边整理病历一边问她。李姐比她大十岁,在医院待了二十年,眼角有淡淡的细纹,笑起来像母亲。小唐揉了揉眼睛,把手里的输液卡夹好:“不知道,总觉得睡不够。”“是不是夜班太累了?”李姐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担忧,“你一个人住,晚上别总熬夜,睡前喝杯热牛奶。”小唐点点头,没敢说夜里那只手的事,她怕说出来,连李姐都会觉得她疯了。
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那只手的触感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分清指腹的薄茧位置,能闻见熟悉的皂角香,甚至能感觉到指尖划过发丝时的力度变化。她开始失眠,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想等那只手。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耳朵贴在枕头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可只要她醒着,那只手就绝不会出现。只有当她的呼吸变得均匀,意识沉入梦乡时,那熟悉的触感才会准时落在发顶。
那天晚上,小唐做了个决定,装监控。她在网上挑了个小型的夜视摄像头,黑色的,巴掌大小,能连手机,夜视功能清晰到能看见床单上的针脚。快递到的那天,她趁着午休回了趟家,把摄像头藏在了卧室衣柜的穿衣镜后面,镜头正对着床头,角度调了又调,确保能拍到她整个床铺。
设置好监控后,小唐躺在床上,却比往常更难入睡。她盯着衣柜的方向,总觉得摄像头的红灯亮得刺眼。后半夜,困意终于袭来,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瞬间,那只手又来了。
指尖落在发顶,还是熟悉的粗糙,熟悉的皂角香。小唐的心脏“咚咚”地跳,她强忍着没动,连呼吸都放得轻,假装还在熟睡。那只手慢慢往下滑,划过耳后,把她散在颈间的头发拨到身后,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唐的眼角有点湿,她想起母亲走前的那天,也是这样帮她拨头发,说“兰兰的头发长了,该剪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剪,母亲就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手慢慢离开。小唐等了半分钟,才猛地睁开眼,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睡衣。她抓起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手指抖得厉害,连解锁密码都输错了两次。点开监控APP,她把回放速度调慢,一帧一帧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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