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来了。”阿哲的声音有点发颤。
老太太“嗯”了一声,毛线针“咔嗒”响:“三楼清完,再清四楼。”
阿哲拎着蛇皮袋上三楼,今天的腥味好像更重了些。他拆开昨天没清完的纸箱,里面还是童装,只是这次,他在一件小外套的口袋里摸到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安安”两个字,锁扣处缠着几根头发,发黑发脆。
阿哲的手开始发抖,他把银锁攥在手里,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安安是谁?这些童装,难道都是同一个孩子的?
清到中午,他实在憋不住,下楼找老太太。可一楼空荡荡的,藤椅还在,竹篮里的毛线团也在,就是没看见老太太的人影。灶上的水壶冒着热气,锅里炖着什么,飘出一股奇怪的香味,有点像肉,又有点像草药。
“奶奶?”阿哲喊了一声,没人应。他顺着楼梯往上找,二楼的门都锁着,锁眼锈得死死的。三楼的门敞着,屋里的纸箱还堆在那儿。四楼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破麻袋,散发出一股陈腐的气味。
五楼的门是锁着的,锁上挂着把大铜锁,上面生满了绿锈。阿哲刚想转身,突然听见四楼的麻袋“哗啦”响了一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动。他吓得后退一步,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去,麻袋口露出半截旧衣服,是件蓝色的工装,和他昨天清废品时穿的款式差不多。
“谁在那儿?”阿哲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没人应。麻袋又不动了。他盯着麻袋看了几秒,突然想起昨天那条短信,“别去72号,那楼不干净”。难道前几任清废品的人,没走?
他不敢再往上走,转身下楼。刚到三楼楼梯口,就听见一楼传来“咔嗒”声,老太太回来了。阿哲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眼睛盯着一楼的藤椅。老太太坐在那儿,手里织着黑毛线,竹篮里的线团好像比早上大了一圈。
“奶奶,您刚才去哪儿了?”阿哲问。
老太太织毛衣的手没停:“买菜。”她抬起头,阿哲第一次看清她的脸,满脸的皱纹像枯树皮,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浑浊的眼珠盯着他,“三楼清得怎么样了?”
“快、快清完了。”阿哲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毛线针上,那针是银色的,针尖闪着冷光。他突然想起昨天摸到的银锁,心里咯噔一下。
“别偷懒。”老太太低下头,继续织毛衣,“天黑前清完三楼。”
阿哲没敢再问,转身跑上三楼。他手脚麻利地拆箱,把那些童装往蛇皮袋里塞,指尖触到那些黏腻的布料时,胃里一阵翻腾。清到最后一个纸箱时,他的手指又触到了硬邦邦的东西。这次不是银锁,是个小小的塑料玩具车,车轮上沾着点黑红色的东西,抠都抠不下来。
他把玩具车塞进裤兜,拖着蛇皮袋下楼。老太太还在织毛衣,竹篮里的线团又大了些,深黑色的毛线在她手里织成了一片,看不出是什么样式。
“奶奶,三楼清完了,明天清四楼。”阿哲把蛇皮袋放在门口。
老太太“嗯”了一声,突然抬头看他:“你兜里装的什么?”
阿哲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捂住裤兜:“没、没什么,捡的小玩具。”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眯,没再问,只是织毛衣的“咔嗒”声更响了。阿哲没敢多留,拿起手电筒就往巷口走。走出老远,他回头看,72号的小楼在暮色里像个黑沉沉的剪影,那“咔嗒”声还在飘,顺着风钻进他耳朵里。
回到家,阿哲从裤兜里掏出那个塑料玩具车,用洗洁精洗了三遍,车轮上的黑红色还是没洗掉。他拿在手里看,突然发现车底刻着个小小的“哲”字,和他的名字同音。
阿哲的后背瞬间凉透了。他想起那些童装,想起那个银锁,想起那条陌生短信。难道前几任清废品的人,都留下了点什么?
夜里他又没睡好,刚迷糊过去,就听见窗外传来“咔嗒、咔嗒”的声音,和老太太织毛衣的声音一模一样。他猛地睁开眼,窗外是黑漆漆的夜空,哪有人?可那声音还在响,好像就在他耳边,又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他抓起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突然,手机又亮了,还是那条陌生号码:“她在织你的毛线。”
阿哲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他盯着屏幕,手指抖得按不住键盘。他想回短信,可刚打完“你是谁”,手机突然黑屏了,再按也没反应。
“咔嗒、咔嗒。”织毛衣的声音更响了,这次清晰得像是在客厅里。阿哲裹紧被子,不敢下床。他想起老太太腿边的竹篮,想起那团黑乎乎的毛线,难道……那毛线不是普通的毛线?
天快亮时,声音终于停了。阿哲顶着黑眼圈起床,兜里揣着折叠刀,又去了72号。一楼的门开着,老太太坐在藤椅上,竹篮里的线团又大了一圈,深黑色的毛线在她手里织成了半截袖子,针脚密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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