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甲被掰下来,鲜血顺着指尖流下来,滴在地上的毛线团上。那毛线团像活过来一样,慢慢吸着他的血,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亮。
“咔嗒、咔嗒。”织毛衣的声音更响了,老太太拿起他的指甲,塞进毛线团里,然后拿起毛线针,开始织那件半截的黑毛衣。阿哲的指尖传来钻心的疼,血珠顺着指缝滚落在竹篮里,被那团黑乎乎的毛线瞬间吸了进去,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毛线团像是活过来的兽,每吸一口血,就鼓胀一分,表面的黑毛变得油亮顺滑,甚至能看见细细的血线在纤维里流动。
“你看,这样织出来的毛衣才暖和。”老太太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她把阿哲的指甲按进毛线团深处,指尖的血黏在毛线针上,随着“咔嗒”声缠进针脚里,织出的纹路里隐约透着暗红的光。阿哲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想动,四肢却像被无形的毛线捆住,越挣扎,缠在身上的束缚越紧,那些从墙缝、窗棂里钻出来的黑毛线,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脚踝,针脚细密得像蜈蚣的脚,扎进皮肤里,和他的血管缠在了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把掉落的折叠刀上,刀刃反射着昏黄的灯光,映出他自己惨白扭曲的脸。可刚想发力,指尖的疼突然加剧,老太太正用拇指碾着他刚被掰掉指甲的指腹,指甲缝里的血被挤出来,滴在毛线针的针尖上,她顺势将针尖戳进毛线团,像是在给毛线“染色”。
“前几个小伙子,指甲太脆。”老太太一边织,一边慢悠悠地说,眼睛盯着阿哲胳膊上渗血的伤口,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有个叫阿强的,还想跑,我把他的指甲连根拔了,血溅在四楼麻袋上,洗了半天才干净。还有那个李伟,身份证掉在书堆里,我本想留着给安安当玩具,没成想被你找出来了。”
她的话像冰锥扎进阿哲的脑子,他猛地想起四楼墙角的破麻袋,那天闻到的陈腐气味,根本不是旧衣服的霉味,是血干了的腥气。还有三楼那些带血的童装,哪里是“安安的血”,分明是前几个人的血被涂在上面,等着引他上钩。他终于明白那条陌生短信的意思,“她在织你的毛线”,原来不是织给他穿的,是用他的血、他的指甲,织给那个早已死去的“安安”。
“安安三岁那年,就是穿这件连体衣走的。”老太太突然抬手,指了指阿哲脚边那件被他掉在地上的婴儿连体衣,衣服上的血渍在灯光下泛着暗褐色的光,“那天我去买菜,她自己在家爬楼梯,从三楼摔下去,头磕在楼梯角上,血把衣服都浸透了。”她的声音突然发颤,浑浊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浑浊的泪,可手里织毛衣的动作没停,“警察说她是意外,可我知道,是这楼里的人害她!他们嫌安安哭,嫌我这老太婆碍事,故意把楼梯上的灯砸了!”
阿哲的后背爬满冷汗,他终于懂了这栋楼为什么只剩老太太一个人,不是拆迁没拆到,是所有人都被她赶走了?还是……都成了竹篮里的毛线?
“后来我就等着。”老太太的泪突然停了,嘴角又勾起那种诡异的笑,“等收废品的人来。他们年轻,血暖,指甲硬,织出来的毛衣最适合安安。你是第四个,也是最好的一个,你的指甲比他们的厚,血比他们的红,安安肯定会喜欢。”
她说着,突然松开阿哲的手,转身走向三楼。阿哲趁机想挣开身上的毛线,可那些毛线像长在他皮肤上一样,越扯越疼,血顺着毛线的纹路渗出来,反而让毛线缠得更紧。他眼睁睁看着老太太拎着那个装童装的蛇皮袋下来,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掏出来,铺在地上,围成一个小小的圈。每件衣服上的血渍都对着竹篮的方向,像是在朝拜那团吸饱了血的毛线。
“安安怕冷,我得让她穿暖和点。”老太太把那件带血的连体衣放在圈中间,然后拿起竹篮里的毛线团,开始往衣服上绕。黑毛线碰到童装的瞬间,那些暗褐色的血渍突然活了过来,顺着毛线爬进毛线团里,让原本油亮的黑毛染上了一层暗红,像生锈的铁。
“咔嗒、咔嗒……咔嗒!”织毛衣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老太太的手速快得惊人,毛线针在她手里翻飞,针脚密得连光都透不过。阿哲看见那件黑毛衣的领口慢慢织出来,边缘处缠着几根花白的头发,不是老太太的,是更细、更软的头发,像是……孩子的。
突然,三楼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嗒、嗒、嗒”,像是有个小孩光着脚在楼梯上走。阿哲猛地抬头,看见楼梯转角处飘着个小小的影子,穿着那件带血的连体衣,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脸。那影子停在转角,一动不动,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看老太太手里的毛衣。
“安安来啦。”老太太突然笑了,声音温柔得像在哄怀里的婴儿,“奶奶给你织新毛衣,马上就好。”她举起手里的毛衣,对着那个影子晃了晃,黑毛衣的领口处,几根细发随着动作飘起来,正好落在毛线团里,那里面,阿哲的指甲正随着毛线的转动,一点点嵌进针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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