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看看吧,万一里面有寄件人信息呢?”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从抽屉里摸出美工刀,那刀是他跑货运时用的,刀刃上还留着几道划痕。划开胶带时,指尖总觉得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箱子里盯着他。胶带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代收点里显得格外刺耳,“刺啦……刺啦……”,像指甲刮过铁皮。
纸箱里裹着层厚厚的保鲜膜,缠了一圈又一圈,透明的膜上蒙着层白雾,摸上去黏糊糊的。赵磊拆了半天才把保鲜膜扯开,里面是个红布包,布面上绣着的牡丹花纹都褪成了粉白色,边缘起了毛,摸上去硬邦邦的,像是吸饱了水又晒干,结成了块。他捏着红布包的边角,轻轻打开,一个拨浪鼓从里面掉出来,“咚”地砸在柜台上,声音发闷。
赵磊盯着拨浪鼓,喉咙发紧。那是个木头做的鼓身,漆皮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白木,上面长了层黑霉,像撒了把煤灰。鼓面上蒙着的羊皮发了霉,黑一块白一块,硬得像纸板,两根鼓槌是细竹做的,上面缠着的红绳也朽了,一扯就断,掉下来几缕红丝。他伸手拿起拨浪鼓,想晃一下,手指刚碰到鼓身,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像冰锥扎进骨头里。
“咚咚。”拨浪鼓没晃,自己响了一声,声音嘶哑,像破了的风箱。
赵磊吓得手一松,拨浪鼓掉回红布包,滚出几粒黑色的霉点。他赶紧把红布包裹起来,连箱子一起塞到货架最顶层的角落,叠在一堆没人取的大件快递后面,那是个一米八高的货架,最顶层他平时都够不着,得搬凳子。塞的时候,他的胳膊肘撞到了旁边的快递盒,“哗啦”掉下来一个,里面像是装着玻璃罐,摔在地上碎了,流出些暗红色的液体,闻起来像过期的番茄酱。
“晦气!”赵磊骂了一句,赶紧拿拖把拖干净,拖布蹭过水泥地,留下一道暗红的印子,怎么拖都擦不掉。他擦了擦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杯子碰到桌面时,手还在抖。那天下午,他总觉得代收点里有股霉味,不管开多大的风扇,都散不去,像是从货架顶层飘下来的,绕着他的脚踝转。
可他没料到,第二天傍晚,又一个快递送来了。
那天他正给6栋的刘奶奶找快递,刘奶奶眼神不好,取件码总看不清楚,赵磊帮她输了三次才对上。刚把快递递给刘奶奶,门外的旧快递柜又“嘀”地响了一声。赵磊抬头看监控,还是没人,只有个比上次大些的纸箱卡在柜口,快递单露在外面,赫然印着“5栋1102”,收件人依旧是空白。
这次的箱子比上次沉,赵磊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装着块湿砖头。他盯着箱子看了足足十分钟,美工刀就在手边,刀刃闪着冷光,可他的手却像被冻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小区里的路灯亮起来,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货架上的快递盒在灯光下显出台阶似的阴影,像一排蹲在地上的人。
代收点里静得很,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还有外面偶尔传来的狗叫,是小区里张大爷家的土狗,平时很乖,今天叫得格外凶,“汪汪”的声音透着股焦躁。赵磊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想起李婶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想起那个失踪的小孩乐乐,想起拨浪鼓嘶哑的响声。
“再拆一次,要是还是怪东西,就报警。”他咬了咬牙,手指攥着美工刀,指节发白。划开胶带时,他特意放慢了速度,耳朵贴在箱子上听,里面有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动。
这次没有保鲜膜,直接就是一层旧报纸,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几年前的新闻,标题模糊不清,只能看清“儿童失踪”几个字。油墨味混着潮气,呛得他咳嗽,眼泪都出来了。他把报纸一层层剥开,里面裹着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床小被子,准确地说,是块拼布被,用几十块不同颜色的碎布缝在一起,红的、蓝的、黄的,像是从旧衣服上剪下来的,针脚歪歪扭扭的,有的地方线松了,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
最中间的那块布是藏蓝色的,比其他碎布新些,上面用红线绣着“平安”两个字,字体圆圆的,像是小孩写的,线脚松了,边角翘起来,露出里面的棉絮上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铁锈,结在棉絮上,硬邦邦的。
赵磊伸手摸了摸被子,棉絮湿冷,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指尖蹭到藏蓝色碎布上的暗红痕迹,黏糊糊的,搓了搓,没搓掉。霉味比上次更浓了,还带着点淡淡的腥气,跟拨浪鼓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更重些,钻进鼻子里,让他一阵恶心。
他猛地把被子扔回箱子,后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货架,上面的快递“哗啦”掉下来两个,一个是奶粉罐,一个是洗衣液,滚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赵磊蹲下去捡,眼角的余光扫到柜台下面的监控,那是个半球形的监控,对着门口和货架,晚上关门前他都会回看一遍,怕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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