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老周的声音都变调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嘶哑难听。
西装男人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是黑色的,一动不动,盯着老周的脸。然后,他伸出手,抓住了老周的胳膊。他的手冰凉刺骨,像铁钳一样,捏得老周生疼,骨头都像是要被捏碎了。
老周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混着刚才吓出来的冷汗,在下巴尖汇成一滴,砸在西装男人的手背上。那滴汗像落在冰面上,瞬间没了温度,西装男人的手指却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一样,可抓着他胳膊的力道反而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指甲几乎要嵌进老周的皮肉里。
“放开……放开我!”老周挣扎着,另一只手往桌上乱抓,想摸到点什么东西反抗。指尖扫过搪瓷缸子,“当啷”一声,缸子摔在地上,里面剩下的半缸子凉白开洒了一地,溅湿了西装男人的裤脚。
可西装男人像没看见一样,只是慢慢张开嘴。他的嘴唇干裂得掉了皮,露出里面暗紫色的牙龈,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痰堵着,又像是在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老周盯着他的嘴,看见他舌尖上沾着点黑东西,和林晚秋指甲缝里的香灰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老周猛地回头,看见那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孕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肚子鼓鼓的,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不少灰尘。她的眼睛也是睁着的,空洞地盯着老周,双手放在肚子上,像是在护着什么。刚才那声闷响,是她的脚撞到了桌腿。
“别……别过来!”老周的声音彻底哑了,他想往后退,可胳膊被西装男人死死攥着,退不动半步。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停尸间的通道里,那些原本站着不动的遗体都动了起来,密密麻麻地挤在门口,有的踮着脚往值班室里看,有的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指甲在空气中乱抓,划出一道道无形的痕迹。
最前面的那个孤寡老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的头发花白,乱糟糟地贴在脸上,一只眼睛半睁着,另一只眼睛不知怎么回事,眼球浑浊得像蒙了层白霜。他伸出手,枯瘦的手指朝着老周的方向,慢慢抓挠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求救。
老周的目光扫过那些遗体,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他们所有人的手里,都或多或少沾着点香灰。有的在指甲缝里,有的沾在手心,还有的甚至在衣角上沾了一小撮,黑得发亮。这些香灰……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在找香。”林晚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老周猛地转头,看见她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半截断成两截的香,闭着的眼睛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守夜香烧了三年,香灰里裹着我的气。他们闻着味儿来的,想抢香灰,借我的气出去。”
“出去?去哪?”老周的脑子嗡嗡响,他看着那些遗体越来越近,孕妇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肚子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背后传来,让他浑身打颤。
“出去找活人。”林晚秋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停尸间的阴气重,他们待久了,魂会散。我的气能帮他们凝魂,只要抢了香灰,就能附在活人身上,接着活。”
老周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去年有个送遗体来的家属,刚进停尸间就突然疯了,抱着柱子喊“别抓我”,后来被送到精神病院,再也没出来过。当时他以为是家属太伤心,现在想来,恐怕是被这里的遗体缠上了。
“那……那老王?”老周的声音抖得厉害,他突然不敢想下去。
“老王十年前断过一次香,被一个自杀的女人缠上了。”林晚秋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个女人抢了半炷香的灰,附在老王身上,耗他的阳寿。老王熬了十年,三年前香灭了,我没力气挡着,那个女人就把老王的阳寿吸干了,老王替我死了一次。”
老周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原来老王不是心梗,是被缠死的!他看着林晚秋,突然明白为什么老馆长说这香是保他命的规矩,这三年来,不是他在给林晚秋点香,是林晚秋在用自己的气,帮他挡着这些想吃人阳寿的遗体!
“我……我错了,我现在就点香,马上点!”老周拼尽全力,猛地一拽胳膊,想从西装男人手里挣脱出来。可西装男人的手像焊死在他胳膊上一样,纹丝不动,反而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老周的脸几乎要碰到西装男人青黑的脸,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腥臭味,像是血和腐肉混在一起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晚了。”林晚秋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她手里的半截香突然冒出一点火星,可很快又灭了,“香断了,我的气散得太快。他们已经围过来了,我挡不住了。”
话音刚落,西装男人突然猛地一拽,把老周拉到自己面前。他张开嘴,朝着老周的脖子就咬了过来!老周吓得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以为自己死定了。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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