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索命,是引路。”老陈头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蹲下身,用柴刀的刀背拨了拨王二柱身边的泥,泥里露出几根细小的草茎,“你们看,这草是‘引魂草’,只有老坟堆里才有。前两个的尸体旁边,也有这个。”
引魂草,青溪村的老人都听过。说是长在坟堆里的草,叶子是暗红色的,根须能扎进棺材里,吸死人的气。要是活人踩了,就会被坟里的东西缠上。可这草怎么会出现在尸体旁边?
老陈头又指了指王二柱的手:“你们看他的手,反绑着,却没有勒痕。这不是被人捆的,是自己把胳膊拧到背后的。还有头骨上的孔洞,大小都差不多,边缘很整齐,不像是野兽啃的,也不像是柴刀劈的,倒像是用圆头的石头一下下凿出来的。”
“自己凿自己?”有人忍不住问,声音都在抖。
老陈头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他从医三十年,在青溪村待了二十五年,见过山里的野猪伤人,见过蛇咬,见过失足摔死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死法。三个死者,都是进山后失踪,尸体都出现在老坟堆,死状一模一样,像是有人在照着一个模子摆弄他们的尸体。
雨还在下,雾气越来越浓,火把的光越来越暗。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你们听!有声音!”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风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又像是有人在哭,从老坟堆深处飘出来,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又钻进雾里不见了。
“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男人们扛起尸体,女人们扶着刘翠花,跌跌撞撞往山下跑。火把掉在地上,烧着了地上的枯草,很快又被雨水浇灭,只留下一股焦糊味,混着腐臭味,在山雾里飘着。
回到村里,刘翠花被扶回家里,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只是哭。男人们把王二柱的尸体停在村头的破庙里,用草席盖着。村支书召集所有人在庙里开会,油灯的光晃悠着,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惨白。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村支书敲了敲桌子,“再这么下去,还得有人死。明天,我带几个人进山,再去老坟堆看看,说不定能找着点线索。”
“我不去!”有人立刻站起来,“那地方邪性得很,去了就是送死!”
“不去?那下次死的就是你家男人!”村支书瞪着他。
就在这时,老陈头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个药包,脸色比刚才好了点。“我去吧。”他说,“我明天去黑虎山深处采点药,顺便去老坟堆看看。我年纪大了,不怕那些东西。”
没人反对。老陈头在村里威望高,又懂点医术,说不定真能找着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可雾却更浓了。老陈头背着药篓,揣着柴刀,又带了个罗盘,是他年轻时从一个游方道士那儿得来的,说是能避邪。天刚蒙蒙亮,他就上了山。
山路湿滑,每走一步都溅起泥点。雾气裹在身上,凉得像冰,钻进脖子里,冻得人打哆嗦。老陈头走了二十多年的山路,闭着眼都能摸到黑虎山深处的阴坡,那儿长着甘草和柴胡,是村里常用的药。可今天走了快一个时辰,却总觉得不对劲。
明明该在左手边的那块大青石,怎么也找不着;平时走十分钟就能到的小溪,绕了三圈都没看见;耳边总听见有人说话,细细碎碎的,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一会儿又在背后。
“陈大夫,这边走啊。”
“阴坡不在那边,往坟堆走。”
“来都来了,别走错路。”
老陈头攥紧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根本停不下来。他知道,这是撞邪了。他掏出兜里的雄黄,撒在自己周围,雄黄的味道很冲,可那说话声却没消失,反而更近了。
“陈大夫,撒雄黄没用的。”声音就在耳边,像是有人趴在他肩膀上说话,“我们找你找了好久了。”
老陈头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只有雾气在飘。他的心跳得飞快,手里的柴刀攥得更紧,指节都发白了。他想往回走,可脚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一股无形的力气拽着他,往老坟堆的方向走。
走了没几步,雾气忽然散了点。前面的雾里飘过来个影子,慢慢走近了。
是王二柱。
准确说,是像王二柱的东西。他穿着失踪那天的蓝布褂子,褂子上还沾着泥,和尸体上的泥一模一样。可他的脸色白得像纸,一点血色都没有,双眼泛白,黑眼球全没了,只剩下两个白茫茫的眼窝。他走得很慢,脚不沾地似的,飘在湿滑的山路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
老陈头的心脏差点蹦出来。他亲眼看着王二柱的尸体被抬回村,脸都青了,嘴唇发紫,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飘着走?
“陈大夫,你来了。”王二柱开口说话,声音很怪,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又像是有好几个人在同时说话,“我们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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