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这棵老柳树就成了“鬼树”。没人敢在树下歇脚,更没人敢碰它的枝条,连路过都得绕着走。而且每三年,就有一个女子吊死在这棵树上,死状都跟柳大娘一样,舌头伸得老长,垂到胸口,脸色紫青,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还在盯着什么恐怖的东西。民国二十三年,村里的李二丫死了;民国二十九年,村里的赵小梅死了;如今是民国三十五年,刚好又是三年。
“还差一个……”红衣老太太还在念叨,手指掰得“咔咔”响。翠花再也忍不住了,尖叫一声转身就往家跑,鞋跑掉了一只也不敢回头,脚踩在泥里,又凉又疼,可她顾不上了,只想赶紧跑回家,把房门锁上。
她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的坑,摔了一跤,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怀里的剪刀也掉了出去,在地上滑了老远,掉进了积水里。她想捡,可一想到那个红衣老太太,又赶紧爬起来接着跑。直到撞开自家房门,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她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还在不停发抖。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想着那个红衣老太太的样子,越想越怕。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全是红衣老太太的影子,还有柳大娘睁着眼睛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王二婶去河边洗衣裳。她起得早,天刚蒙蒙亮,雨已经停了,空气里还带着股湿冷的潮气。河边的石板路很滑,她走得很慢,手里提着个木盆,盆里放着脏衣服和一块肥皂。路过老柳树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往树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她手里的木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衣服撒了一地,肥皂滚进了草丛里。
老柳树的枝桠上,挂着个东西。是个人,穿着蓝布褂子,头发散着,垂在脸前。王二婶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差点晕过去,那是翠花!她被吊在最粗的一根柳枝上,蓝布褂子被风吹得飘起来,两只脚离地面有半尺高,舌头伸得老长,垂到了胸口,脸色紫青,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还在盯着什么。
“死人了!死人了!”王二婶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翠花吊死在柳树上了!快来人啊!”
她的喊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村里的人很快就跑了过来。男人们围在树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女人们不敢靠近,躲在远处偷偷地哭;孩子们被大人拉着,不让他们看,可还是有好奇的孩子从大人的胳膊缝里往外瞅。
王大柱是中午回来的。他刚走到村口,就看见好多人围在老柳树下,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跑了过去。当他看见吊在树上的翠花时,整个人都傻了,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扑到树下,抱着树干嚎啕大哭,哭声特别响,震得树枝上的水珠都掉了下来,砸在他的头上。
“翠花!翠花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王大柱一边哭,一边想爬树把翠花放下来,可树干太粗太滑,他爬了好几次都滑了下来,手上蹭破了皮,流了血也不在乎。
村里的保长李老栓也来了。他穿着件灰色的长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拿着个烟袋锅子,皱着眉头,脸色特别难看。他看着吊在树上的翠花,又看了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大柱,叹了口气,把烟袋锅子往鞋底上磕了磕,沉声道:“别嚎了,先把人放下来。”
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找来了梯子,搭在柳树上。狗蛋是村里胆子最大的年轻人,他爬梯子的时候,手还在抖,可还是硬着头皮爬了上去。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树枝上的布条,那是翠花的腰带,蓝色的,跟她穿的褂子是一套,然后慢慢地把翠花放了下来。
翠花的身体已经凉透了,硬邦邦的,像块冰。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好像在看什么东西。王大柱扑过去,想把她的眼睛闭上,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手指碰到她的眼皮时,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是第三个了……”李老栓蹲在地上,抽着烟,声音低沉,“民国二十三年一个,二十九年一个,如今又是三十五年,刚好三年……”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张婆子拽了拽衣角。张婆子是村里的老人,知道很多旧事,她皱着眉头,小声说:“保长,这话可不能乱说,晦气。”
李老栓没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谁都知道他说的是那桩压在柳庄村人心里的忌讳——柳大娘的索命。
翠花的葬礼办得匆匆忙忙。没人敢多待,连帮忙的人都心不在焉的,生怕沾染上晦气。棺材是用最便宜的木头做的,刷了层黑漆,看着很单薄。送葬的队伍绕着老柳树走,谁都不敢靠近那棵树,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葬礼办完的第二天,村里就开始流传各种说法。有人说,翠花是被柳大娘的鬼魂缠上了,因为她前几天还跟人说“柳大娘的传说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鬼,不过是些胆小鬼编出来吓人的”;有人说,翠花那天晚上肯定是看见柳大娘了,不然不会死得那么惨;还有人说,老柳树又要开始索命了,下一个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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