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在殿内，虽然也觉得胡亥言辞过于跳脱，但脑中已飞速运转起来。他低声对嬴政道：“陛下，看来此界修行体系，极度依赖个体差异性与灵性感悟。而我大秦的‘道’，在于统一、标准与规模。此乃根本差异。”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外那些尚未从“量产飞剑”冲击中回过神来的神仙，又看向宝座上面色依旧平静但眼神微凝的玉帝，心中已有计较。
这时，另一位掌管天庭工坊的仙官忍不住好奇，也顾不上礼仪了，直接问蒙恬：“这…这位将军，敢问如此多的…制式飞剑，你是如何同时御使的？这需要何等庞大的神念？”
就算是金仙，同时精确操控上千把各不相同的飞剑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这些飞剑看起来完全一样，操控起来更容易混淆。
蒙恬像看傻子一样看了那仙官一眼，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玉佩，又指了指飞剑群：“内置导引阵列，集群协同灵网，战场数据链共享。无需分神操控每一把，只需下达战术指令即可。此乃大秦基础军事科技，‘蜂群’战术的修真…呃，仙道改良版。”
仙官们听得云里雾里，什么阵列、灵网、数据链、蜂群战术…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但他们明白了一点：对方用的，根本不是他们理解中的“御剑术”！这是一种全新的、他们无法理解的、将“法宝”和“御使术”都进行了工业化、标准化改造的体系！
巨灵神将感觉自己几千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正在崩塌。他赖以成名的力量，他熟悉的战斗方式，在对方这种完全不讲道理、不讲仙德的“量产飞剑洪流”面前，显得那么的单薄和…落后。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苦修多年，一招一式蕴含道韵，到底有没有意义？人家直接流水线生产，用数量和质量稳定性碾压…
一种深沉的，对于自身道路的怀疑，如同心魔般，悄然袭上这位以勇力着称的神将心头。他身上的金光，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几分。
【系统提示（仅大秦众人可见）：】
【对目标‘巨灵神将’造成‘道心冲击’！】
【目标‘信念稳固度’下降25%！】
【解锁新观察：个体唯心主义修行体系在面对工业化、标准化生产模式时，易产生认知失调与自我怀疑。】
【文化影响力+50（对特定目标造成哲学层面震撼）。】
胡亥看着系统提示，乐不可支，小声对扶苏说：“哥，你看，蒙将军不光砍人，还兼职搞心态啊！”
扶苏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中也闪过一丝思索。他隐约觉得，大秦的“道”与这天庭的“道”，似乎存在着某种根本性的冲突，而这冲突，远比武力交锋更深刻。
凌霄宝殿内，玉帝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人王嬴政，看来你统御的人间，走的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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