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三个脑袋飞快地转动，六只手臂舞得如同风车，格挡、闪避、催动法宝……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钢铁和能量的沼泽，四面八方都是冰冷的剑光和讨厌的干扰束。他的神通依旧强大，法宝依旧犀利，每一次出手都能摧毁或击退几把飞剑，但对方的数量太多了！太整齐了！太不知疲倦了！
而且，这些飞剑的攻击极其“恶心”，它们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持续不断地消耗、干扰、限制他的机动、削弱他的法宝灵光。风火轮的速度越来越慢，混天绫的光芒开始黯淡，乾坤圈镇压起来也越来越吃力……
“这……这算什么打法？！”哪吒气得哇哇大叫，他宁愿跟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愿意面对这种无穷无尽、冰冷枯燥的“飞剑海洋”！
他试图凭借爆发力，强行突破飞剑的包围，直取后方的“蜃楼”号。但每当他集中力量向一个方向突击时，那个方向的飞剑就会立刻后撤，采取骚扰拖延战术，而其他方向的飞剑则加紧攻击，迫使他又要回防。
他就像是一个陷入狼群战术的猛虎，空有力量，却被无数悍不畏死、配合默契的野狼死死缠住，体力与仙力都在被飞速消耗。
主控室内，蒙恬看着战术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目标个体‘哪吒’机动性下降37%】
【目标法宝‘风火轮’能量输出衰减22%】
【目标法宝‘混天绫’灵性波动减弱15%】
【目标多任务处理系统出现过载迹象，反应延迟提升0.05秒……】
“记录数据，”蒙恬冷静地吩咐，“目标三头六臂神通，在面对超过其‘并行处理上限’的标准化、同质化攻击时，会出现效率显着下降。其个体战力评估，需加入‘持续作战能力’与‘抗饱和攻击能力’权重。”
李斯在一旁补充道：“看来，个体伟力在某些层面上，确实存在瓶颈。而我大秦的‘道’，在于将无数个体的力量，通过标准与制度，汇聚成无坚不摧的洪流。此战，颇有启发。”
就在哪吒被飞剑海洋缠得焦头烂额、脾气越来越暴躁之际，一直旁观的李靖终于忍不住了。
“哪吒我儿，回来！”李靖大喝一声，同时将手中的玲珑宝塔祭出！
那宝塔见风就长，化作百丈高下，塔底放出万道霞光，产生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就要将那些烦人的飞剑连同哪吒一起吸入塔中镇压！
然而，就在玲珑宝塔霞光笼罩下来的瞬间——
“嗡——！”
所有正在攻击哪吒的飞剑，仿佛接到了统一指令，瞬间放弃了目标，如同退潮般向后疾射，同时剑身亮起强烈的空间波动符文！
下一秒，在玲珑宝塔的吸力场中，那数千把飞剑的身影一阵模糊，竟然齐齐消失不见！
不是被吸入塔中，而是……集体短距离空间跳跃，脱离了宝塔的捕捉范围！
李靖：“！！！”
哪吒：“！！！”
天庭众仙：“！！！”
连空间跳跃都是标准制式、统一调度的？！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仙法吗？！
玲珑宝塔吸了个寂寞，孤零零地悬浮在虚空之中，塔底的霞光显得有些……尴尬。
而脱离了飞剑纠缠的哪吒，虽然松了口气，但看着远处那再次集结、完好无损、仿佛刚才激烈战斗从未发生过的飞剑群，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困惑涌上心头。
他的风火轮，是三界有名的遁术法宝，为何在那些制式飞剑的围堵下举步维艰？
他的三头六臂，是玄门正宗大神通，为何面对来自三百六十度的、看似简单的飞剑攻击，会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这些没有灵性、没有个性、冰冷得像砖头一样的飞剑，凭什么能和他这太乙真人的亲传弟子、莲花化身的先天神只，打得有来有回，甚至还占据上风？
哪吒看着自己有些黯淡的法宝，感受着消耗不小的仙力，第一次对自身的力量和修行之路，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
也许……父王和玉帝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这些自称“大秦”的凡人，他们走的，似乎真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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