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将宴厅的喧嚣隔绝在外。
兵器库内光线昏沉,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尘封的气息。
萧景琰脸上的温和面具彻底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阴鸷与掌控。
“九弟,沈姑娘,不必紧张。”他慢悠悠地踱步,指尖拂过架上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不过是寻个清静地方,说几句体己话。”
萧彻负手而立,神色依旧淡漠,仿佛置身于自家花园:“三哥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沈清辞站在萧彻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全身肌肉紧绷,警惕地留意着四周每一个角落的动静。
这密闭的空间,太过适合“意外”的发生。
“指教不敢当。”
萧景琰停在萧彻面前,目光如毒蛇般在他脸上逡巡“只是为兄近来听到些风言风语,心中实在难安,想向九弟求证一二。”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意味:“有人说……九弟近来,似乎在查一些陈年旧事?关于……先贵妃的?”
来了!
沈清辞心头一紧,果然是为了玉簪和当年的疑案!
萧彻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平淡无波:
“母妃早逝,为人子者,思之念之,偶有追查,有何不可?倒是三哥,对此似乎格外关切?”
萧景琰被他反问,眼底戾气一闪而过,随即笑道:
“九弟误会了。为兄只是担心你被小人蒙蔽,误入歧途。毕竟,有些旧事牵扯甚广,水太深,一不小心,可是会淹死人的。”
他意有所指,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沈清辞。
“不劳三哥费心。”萧彻声音冷了几分,“本王行事,自有分寸。”
“分寸?”萧景琰嗤笑一声,忽然转身,从兵器架深处取出一张造型古朴、色泽暗沉的长弓,“那九弟看看此弓,可还入得了眼?”
他手持长弓,并未递给萧彻,而是自己缓缓拉动空弦。
弓身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仿佛不堪重负。
“听闻沈姑娘乃将门虎女,想必对此物不陌生。”萧景琰看向沈清辞,眼神带着压迫,“沈将军当年,可是用弓的好手。可惜啊……”
他话音未落,手指猛地一松!
“嗡——!”
空弦剧烈震颤,发出一声刺耳的锐鸣!
几乎在同一瞬间,沈清辞眼角的余光瞥见头顶横梁之上,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反光一闪!
“殿下小心!”
她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步,想将萧彻推开。
然而,萧彻的动作比她更快!
在她出声的同时,他已看似随意地向左侧平移了半步,恰好避开了原本站立位置的正上方。
“啪!”
一声极轻微的、类似机括弹动的声响从头顶传来。
一道细若牛毛的乌光,几乎是贴着萧彻的袍角,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他方才所站位置的地砖缝隙之中!
若非地砖颜色深,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那乌针显然淬了剧毒!
萧景琰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失望,随即化为惊讶:
“哎呀,这古弓年久失修,弦音竟如此刺耳,惊扰九弟了。”他故作懊恼地放下弓,仿佛刚才那致命的暗器与他毫无关系。
萧彻掸了掸并未沾染灰尘的衣袖,眼神冰寒刺骨:“无妨。三哥府上的‘古物’,果然别具一格,令人……印象深刻。”
他刻意加重了“印象深刻”四个字。
沈清辞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好险!若非萧彻警觉,反应迅捷,此刻恐怕……
这萧景琰,竟敢在自家府邸,用如此隐蔽的手段暗下杀手!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萧彻不再看那张弓,目光锐利地射向萧景琰,“三哥若无事,本王便告辞了。”
“九弟何必急着走?”萧景琰挡在门前,皮笑肉不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拍了拍手。
兵器库一侧的墙壁,竟无声地滑开一道暗门!
门内走出一名身形矮壮、面容阴鸷的侍卫,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此乃西域奇珍,‘幻梦琉璃盏’。”萧景琰指着那锦盒,“据说用此盏饮酒,可见心中所思所念。为兄特意寻来,与九弟共赏。”
那侍卫打开锦盒,里面是两只流光溢彩、纹理奇特的琉璃酒杯。
萧景琰亲自执起旁边早已备好的酒壶,将殷红的酒液注入其中一只酒杯,然后推向萧彻。
“九弟,请。”
酒液在琉璃盏中荡漾,折射出迷离的光晕,隐隐似乎有一股异香散发出来。
沈清辞心中警铃大作。
杯有问题?还是酒有问题?或者两者皆有?
萧彻看着那杯酒,没有动。
萧景琰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危险:“怎么?九弟连为兄敬的酒,都不肯赏脸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不敢喝?”
这是赤裸裸的逼迫!
在密闭的空间里,面对可能暗藏杀机的酒盏,若不喝,便是心虚,便是公然与三皇子撕破脸;若喝……
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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